他的意思再清楚不過,沈臨霽也無可奈何。

“你說對不對,小顏?”

江南青扭頭看了一眼喬小顏,她一邊哄著懷裏的孩子,一邊看著眼前這沒有硝煙的戰爭。

“是小顏想的不周到,麻煩沈先生了。”

喬小顏看著江南青說出這句話,不知道她究竟是在向江南青撒嬌求放過,還是在向沈臨霽解釋自己的錯處。

這就要看沈臨霽和江南青各自的理解了,畢竟在這種場麵之下,喬小顏最要緊的還是保命。

“喬小姐哪裏話,能幫到喬小顏,是沈某的榮幸。”

沈臨霽這句話說的黏黏膩膩,一時間三個人都不是很開心。

他看著眼前和江南青坐在一起恩愛的喬小顏,在想過去的愛情,還有喬小顏所說的愛自己,是多麼的孱弱,又是多麼的令人無能為力。

反過來想,沈臨霽倒希望喬小顏永遠都不要愛他,永遠都不要來到自己身邊。喬小顏永遠都能在對岸隔岸觀火,與沈臨霽永遠相敬如賓,而不是像現在,把沈臨霽攪得天翻地覆,然後瀟灑離去。

而沈臨霽,隻能在便隻能在這灘無底的希望中哭熬。

對於人生裏很多分別都輕而易舉地接受,沈臨霽淺嚐輒止地退出這場關係,也從不認為所有的分別都是因為所謂的攢夠了失望。

離開就是離開,離開是因為沈臨霽對喬小顏眼裏的愛情下錯了定義,是喬小顏甘願放棄沈臨霽而去追求真正她需要的一切,沒有一方的苦苦追尋,也沒有一方拚命挽留。

愛情發生在天雷勾動地火的一瞬,結束的時候,也不過一刻心淡。

而喬小顏也清楚的明白,自己不能太心軟。

心軟不能當飯吃,適當做做冷漠的那一位,適當成為不必顧及太多的那一位,適當放棄,適當果斷。

吃喝玩樂重要,權利重要,利益重要,地位重要。

自由不重要,愛也不重要,不能去愛的時刻一點兒也不重要。

“話可不能這樣說,沈先生。”

江南青適當時刻的打破這房間裏詭異的氛圍,他不允許喬小顏和沈臨霽在自己麵前黏糊不清,不在自己麵前也不行。

總之,哪怕隻是喬小顏和沈臨霽這兩個人的名字也不行。

“畢竟是小顏沒有考慮妥當,這才給沈先生造成這樣的麻煩。”

江南青的眼睛熠熠發光,他眼裏精明的光芒揮之不去。

“如果不介意,不知道沈先生是否肯給我一個麵子,讓在下請您吃飯。”

“吃飯就不必了。江大少爺不必麻煩了,區區小事,不足掛齒。”

沈臨霽有些不耐煩,他實在是不想看見江南青這樣討人嫌的家夥。

“天已經晚了,沈某也困了。”

言下之意誰都能聽懂,這是下了逐客令。

“那我和小顏就不打擾了。”

江南青帶著喬小顏起身,準備離開。

沈臨霽忽然叫住了他們,他有些放心不下,讓保姆把孩子的東西全都拿過來。

奶粉,尿不濕,玩具,等等。

“這些都給你。”

沈臨霽把東西遞了過去,看了最後一眼喬小顏懷裏的孩子。

造孽啊造孽,骨肉分離。

保姆心裏開始碎碎念,見不得這樣父子分離的場麵。

江南青掃了一眼,淡淡回了一句。

“不必了,這些東西我都會給他買的。”

一句話出來,喬小顏的手僵在原地,伸出去不是,收回去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