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顏,你知道沈家為什麼每年都要舉辦這個慈善酒會嗎?”
“聽說沈庭除了沈銘生還有一個兒子,而且是沈家的長子。天資聰穎,風度翩翩。”
“可惜天意難測,年少英姿難留,早早就離開了人間。”
“沈庭為了讓自己的孩子在人世間多逗留一陣,為了人們不忘記他,特意每年以他的名義舉辦這次酒會做慈善。”
江南青一步一步往酒店裏走去,說出的話也一字一字紮在喬小顏心上。
不僅是江南青知道的這些,這場慈善酒會的來源喬小顏再清楚不過。
可正是她比江南青多知道的那部分,見證了喬小顏是怎麼從天堂回到地獄的。
“隻是我沒能想到小顏你,比我還要更早地結識沈家。”
雖說江南青根據蛛絲馬跡察覺到了喬小顏與沈家的特殊聯係,可真要一點點探究,找人往深了查,反而是迷霧重重,難探真假。
沈家是不會允許那一段過往出現在人們眼前的。
“年少輕狂,不值一提。”
喬小顏挽著江南青的胳膊,隨著他款款穿梭在來來往往的人群裏。
她遠遠地看見了沈銘生,一個人孤孤單單坐在角落裏,向來擅長攀談結交的他沒有心思搭理任何人。
他隻是坐在那裏,靜靜的。
江南青隨著喬小顏的目光看過去,發現了沈銘生的身影。
嘲諷的字眼自然而然從他嘴裏蹦出來,聽得喬小顏一陣氣結。
“每年的今天,他都是那樣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是知道無論如何都比不過自己哥哥在父親心裏的地位嗎?
不是長子,不得歡心,這就是沈庭這幾年來即便身體欠佳也不肯把公司大權交給他的原因?”
“也真是可憐。”
江南青說的起勁,竟然流露出了悲憫的神情。
“沈銘生不是那樣的人!”
喬小顏脫口而出,說完才發覺自己失了態。
“你和沈銘生是朋友,他的為人你也該了解,無論品性如何,你都不該在背後嚼人口舌。”
江南青定了定神,他看著眼前因為沈銘生氣憤的喬小顏,覺得一整晚隻有在剛剛那一刻,喬小顏才有些生機,才能算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小顏似乎比我還了解銘生。”
他甚至從喬小顏的語氣裏聽出了心疼。
江南青嘴角帶著笑,心裏卻有些遺憾。如果他早些認識沈銘生就好了,早點遇見喬小顏,一切是不是就不會是如今的境況?
至少他和喬小顏之間也能稍稍緩和一些。
“你不是調查過了嗎?我比你更加了解銘生是應該的。”
喬小顏頓了頓,她看著那個失意的男人,理解他一年才能有一次的悲傷。
“而且,我了解他,我理解他,這些都是應當的。”
喬小顏轉頭看著同樣在盯著自己的江南青,眼裏都是漠然。
“江南青,你沒有感情。我有。”
聽著喬小顏對自己的評述,江南青笑了。
他的確沒有那些置人於死地的感情,江南青不需要那些弱點。
來自外界的傷害無非也就是挫敗感,可以重新來過。可來自於自己的呢?自己親手一點點逼近懸崖,跳下去。
那比什麼都可怕,是無法挽回的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