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正是原先說話的那一位,也不甚難聽,平常人的嗓子。奈何他的笑聲,卻很是挑戰人的聽覺神經。那“嘎嘎”之音,如沙石互磨。
聽到稱讚他是高手,丁聰略微思量,便明白個中的意思。這麼一段路,那就是種另類的考驗啊。自穿過墓碑起,原來考驗就已開始。
這一段路,考驗的,除了眼力、感知、靈敏度外,還要考究一個人在陌生環境裏的適應能力。
為什麼要注重這些?
丁聰想到了答案,畢竟這隻是個殺手組織,未必能有許多的真正該級的武者。很多時候,在接了任務後,就得麵對比自己厲害一些或多倍的強者。那時候,光靠真實的實力去做,明顯不能成功。不過,做為殺手,還是可以有其他的殺招手段的。
比如,可以借地形之利,突然出手暗算。比如,在各種環境裏換做其他身份見機刺殺。這,就需要高度的適應能力。
如這方麵做的好的,絕對可以越級殺人。
他想通這些,那邊與唐寶寶對話的,已經把眼神甩了過來。那眼光,便如兩道利箭,直射而來,仿佛要把丁聰從裏到外看個透徹。可惜,他碰到的是丁聰,講究起玩這個,那是老祖宗級的,渾然無懼的,丁聰就站在那裏。
你不是在考驗完成後,要再來個下馬威麼?
丁聰往那裏隨便的一站,人就如一團朦朧的霧氣,飄忽不定,難以尋到跟腳。那人看了片刻,見無從著手,也起了爭鬥一番、分個勝負的意思,就那麼瞪著眼,像頭鬥牛似的怒凸著。
旁人也都知道每次有新人進來,都會有這麼個過程,也都在旁安靜的等著,連唐寶寶也不例外。
時間,沙沙的流失著。
砰!砰!
人的心跳也如此清晰,並逐漸的密集,如戰場上咚咚的戰鼓。
氣氛,就因此而很是緊張。
很多新人,都必須經過這麼個階段,每次接見的,都會是個擅長此道的高手。這麼做法,是為了保證暗武者輕易不會做出有害組織的事情來。說白了,就是一種明裏的恫嚇與震懾。
好多的殺手,就因此而心生畏懼,在以後的日子裏,不敢有過分的危害到組織的行為。而眼前這位,卻正是組織裏最厲害的善於心理震懾的強者。他修煉的武道,就偏頗於精神意識方麵。若說打鬥撕殺,他什麼都不是,頂多二流,可若講起這方麵,那是都要真心的拜服。
平時,他可是基本不出來活動的。這樣的人才,可是組織裏的寶貝。可因為唐寶寶幹這個十多年,就是他給引見的。彼此也算關係很不錯了。唐寶寶其人,他可是了解的不能再了解,從頭頂到腳底兒。從事了這麼多年,唐寶寶也許不是組織裏最厲害的,但論起資格,他的確可以說的上是最老的。
丁聰,又是唐寶寶十多年來第一個引見的人,所以他才特地出來了,就想看看,唐寶寶多年不開張,這一開張後,會是個什麼樣的人,有什麼地方能讓沒有第二個朋友的唐寶寶,會如此看重。
結果,等丁聰一來,展示出的一切,都令他欣喜,也就有了本能的衝動,換句後現代用詞兒,那就是職業病。
但是,很明顯的,他捧到了釘子,碰上了個大大的、硬無比的鋼釘。
長時間的怒瞪,令他的眼角,掛滿了淚水,很酸,很澀。
“不錯,很好,我看好你,努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