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位老鴇,隻見她妖嬈的麵容上抹滿了脂粉,即使男子與她相隔一段距離,卻還是隱約可以聞到一些濃重的香味。
老鴇搖了搖手中的白毛蒲扇,一邊領著男子往閣樓裏走,一邊還說道:“這位爺好眼光,柳姑娘是這裏的頭牌,一般的人即使花重金博她一笑,她都是不領情的。爺身份尊貴,柳姑娘才願意見爺。”
男子揮手一笑:“哈哈,若是服侍得妥當,我定再賞!”
“好好好,包爺您滿意!”本就因撲了一層厚粉顯得別扭的臉上,此刻因笑越發難看。
醉居閣內燃著熏香,清新淡雅,再著一眼房內添置,不像是煙花之地,倒有幾番風雅。男子自顧坐在桌旁,倒上一杯酒,一飲而盡:“聽聞柳姑娘不但相貌驚人,琴技則堪稱一絕,不知在下可有耳福?”
“公子說笑了,既然公子今日包下阿柳,豈有不盡心服侍得道理。”聲音從紗帳後傳來,清脆卻有絲朦朧,讓人欲一探究竟之感。
琴音順著她修長的指尖流淌出來,各種音調此唱彼和,高低相應,發出共鳴之聲,或紛紜如山泉之淋浪流離,或渙散如沼澤之漫衍滋潤;或鮮明如禽鳥高飛,或奔馳如駿馬相追;或滂沛騰躍而爭流,或收斂明盛而繁細。
一曲奏畢,男子拍手稱讚,阿柳坐到他的身旁,拿起酒壺打算斟酒,手腕一緊一送,雄厚的男性氣息瞬間包圍了她。緊接著下巴被挑起,落入眼中的,是一張美得似妖孽般的臉,男子竟這般好看。
“柳姑娘竟這般傾國傾城,”男子俯下身,有意的聞著她身上的味道,“哈哈,香,真香!”
阿柳順勢摟上他的脖子,吐氣如蘭,一雙丹鳳眼,媚眼如絲:“公子既然這般喜歡,不如讓阿柳為公子寬衣……”
湊近男子,熱氣一下沒一下得噴在他的耳朵上。男子端起酒杯喝盡,下一刻阿柳耳根赤紅,胸口因剛剛咳嗽劇烈起伏著,聲音卻平靜:“以口渡酒,公子好雅致。”
“哈哈,先讓在下喝夠再說,美人在懷,不痛飲一番怎好?”
男子雖喝著酒,但是仍舊以曖昧的姿勢抱著阿柳。滿室靜謐,爐內的香燃著,升起一道道熏煙,不斷糾纏,接著消散,滿室清香。
待壺中的酒讓丫鬟添了幾遭後,男子瞧了眼窗外,起身放下阿柳。“天色不早,柳姑娘早生歇息吧,今日我包下柳姑娘一夜,不會有人打擾了。”幾步跨向窗戶,一個飛躍,消失在黑暗中。
阿柳詫異,忙走到窗前,呆呆得望著遠處。一句話傳來“柳姑娘既然無心接客,下次莫燃此香了。”
“該回神兒了。”
房間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一位女子,悠閑得坐在桌子邊,身著一襲白衣,如墨的青絲,用一直樸素的木簪鬆鬆綰起。膚若凝脂,唇若櫻瓣,她的美,是一種妖冶的美,美得攝人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