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就孤獨終老吧。
“唉,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或許我們兩個之所以可以投緣,就是因為我們都住定孤獨終老,所以老天爺可憐我們,這才讓我們相識。”
醉千樽感慨的說著,或許是覺得氣氛因此有些太過於沉悶,不由語氣輕快的開玩笑道:“你呀,一定要比朕早點死,這樣朕還能給你厚葬了!”
“你就這般咒我啊,我偏不!”
林槿鈺白了眼醉千樽。
還以為他兩年來能成熟些,原來骨子裏還是這般無賴,怕是這輩子都改不了了。
“好了,我也該走了,下次再來看你。”
逗趣兒一會兒以後,醉千樽披上自己玄色的厚重披風,與林槿鈺道別以後,便下了山。
他是南楚皇上,宮中根本離不開他,他也隻能每年抽空來看林槿鈺幾次,每次來都得匆匆離去。
不過誰讓林槿鈺真的是懶到根本不會踏出山半步,也隻有他每年過來,與之說說話了。
醉千樽走了,屋中陷入一片寂靜,林槿鈺歎了口氣,兀自下了床。
她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清冷,每年也隻有醉千樽來時,她才能說上幾句話。
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她的住所,就連夏月也不知道,所以真的可以算是徹徹底底的隱居了吧。
在屋中休息了半日,林槿鈺終於是覺得餓的受不了了,這才起身打算出去外麵廚房搞點吃的。
每次要吃飯,都得自己去做,可能這就是最不方便的地方了,尤其是像林槿鈺這樣的懶人。
沒有人伺候著了,林槿鈺在這山中便總是饑一頓飽一頓,即使食材堆了一堆,她也懶的去做,不到萬不得已,她寧可餓著!
林槿鈺覺得自己這樣再過幾年,怕是都可以升仙了,畢竟這樣餓著,和修仙有什麼區別。
披上厚重的粉白色披風,林槿鈺這才開門出去。
才剛打開房門,外麵的冷風夾雜著雪花就將林槿鈺灌了個透心涼。
“好冷啊,要不就不吃了吧……”
林槿鈺被這冷風凍的直打哆嗦,頓時就放棄了吃飯的念頭,可是肚子咕嚕嚕的直叫,反抗的那叫一個激烈,讓她不得不屈服,忍著冷風,去向了廚房。
其實廚房並不遠,隻需要拐過去木屋,左側便是廚房所在。
冒著風,林槿鈺的發絲被吹的淩亂,發絲間還蓋著幾片雪花,從始至終林槿鈺的脖子都是縮著,決不讓一絲冷風灌入。
她的腳步本是飛快,想趕緊進入廚房便可以不用再被冷風侵襲,卻在越靠近廚房之際,腳步突然減緩了下來。
輕嗅空中氣息,林槿鈺仿佛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從廚房中飄散出來。
是……烤山雞的味道?!
這味道林槿鈺已經兩年沒有聞到過了,兩年間,她也再沒有碰過烤山雞,可是現在鼻尖的味道,透著一股熟悉,讓林槿鈺平靜了兩年的心,突然就活了過來。
心砰砰砰直跳,冷風刮過,林槿鈺竟是一點也感覺不到冷了。
越加靠近廚房,林槿鈺覺得自己的心就越像是打了雞血似的越跳越快,隻是腳步卻開始變得緩慢,似乎每一步,都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踏出去的。
一步,兩步,三步……廚房的大門越來越近,如今已經近在咫尺,林槿鈺卻遲遲不敢抬手將擋在麵前的那半指厚的木門打開。
良久良久,屋內的香味愈加濃鬱的從門縫中飄出,可是林槿鈺的手卻如同灌了鉛一般,怎麼也無法抬起來。
她覺得要不就一直這樣吧,就算這隻是一場夢,那便一直這樣讓她沉浸在夢中不要醒來。
一直這樣,就好。
“吱呀——”
木門突然自屋內緩緩拉開,在林槿鈺驚訝的眼神中,盛君邪那張美的毫無瑕疵的俊顏彎開了一絲笑容,朱唇輕啟,磁性的聲音充斥在林槿鈺的腦海,“我來賠你雞腿了。”
看著盛君邪的臉龐,林槿鈺一臉的不可置信,驚訝的張大了嘴,眼神在盛君邪身上上下打量。
她……她出現幻覺了嗎?
恩,一定是!
自己果然是餓的有些懵了,還是回去睡覺吧……
想罷,林槿鈺果斷轉身,逃也似的奔向了自己的木屋。
“王妃這麼久沒有見到本王,現在竟是見了就要離開嗎?”
身後傳來盛君邪的聲音,磁性中帶著誘惑,誘惑中,帶著濃濃的情深意切。
“嗬,現在幻覺都能說話了,我果然是餓的不輕。”
林槿鈺腳步不停,更加堅定了自己要趕緊回去睡覺的衝動,卻在剛進入房間,準備關上房門之際,身後猛地一暖,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你個沒良心的女人,兩年了,知道本王有多想你嗎。”
肩膀一沉,盛君邪的聲音近在耳邊,用他那低沉的聲音,與林槿鈺訴說著自己的思念。
本是含情脈脈,準備訴說衷腸的一幕,卻萬萬沒想到盛君邪竟是一腳被林槿鈺踹出了木屋,隨即屋門碰的一聲關起,獨留盛君邪一人站在大雪紛飛的雪地中,一臉懵逼。
他養了兩年的傷,這才將醒就趕忙趕來了南楚,跟著醉千樽,找到了林槿鈺的住處,她不感動也就算了,這般將自己關在門外,也太狠心了吧。
“你這女人,快給本王開門!”
盛君邪敲著房門,一臉的窘迫。
罷了罷了,誰讓他這輩子就栽在了林槿鈺這狠心女人的手中呢,反正這輩子,她也隻能是自己的。
“被一個鬼想了兩年,天呐,我還是趕緊睡吧。”
屋中的林槿鈺卻早已經溜進了暖烘烘的被窩,埋頭睡著大頭覺,自動屏蔽了門外盛君邪的敲門聲,兀自睡起了大頭覺。
門外盛君邪在寒風中凍的瑟瑟發抖,俊臉黑了一層又一層,最後卻還是不得不耐著性子繼續敲門,給林槿鈺解釋著自己兩年間的療傷過程,苦哈哈的模樣,活像個被娘子趕出家門的男人。
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呐……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