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丫鬟端著湯藥愈加靠近,林槿鈺的鼻尖也充斥苦澀的湯藥味,著實是讓她避之不及,最後隻得認命將那碗黑乎乎的湯藥灌下了肚中。
“蜜餞,快,蜜餞。”
如同吃了毒藥似的,林槿鈺湯藥剛下肚,就趕緊招呼著丫鬟給她遞蜜餞。
兩顆蜜餞下肚,林槿鈺這才覺得嘴中的苦澀終於是慢慢得以緩解。
“趙側妃呢,當時我們同時被刺,她現在怎樣了?”
林槿鈺將藥碗遞回給了那小丫鬟,擦了擦最,感受著嘴中終於是沒有了湯藥的苦澀,心裏一陣慶幸。
“趙側妃……”
聽到林槿鈺提起趙玲瓏,丫鬟的語氣明顯有些躊躇,憋了半晌也沒有將後半句憋出來。
“趙側妃怎麼了你倒是說啊。”
林槿鈺終於是憋不住命令式的說著。
“王妃隻是受了驚嚇,而趙側妃在刺客來襲以後,多處受傷,醒來之後……醒來之後直說是王妃要害她,現在還在房中與管事說這件事呢……”
小丫鬟說這話時,將頭埋的低低的,生怕林槿鈺生氣會遷怒到自己。
“原來她已經醒了啊。”
讓丫鬟沒有想到的是,林槿鈺不僅沒有因此責備她,而是自己兀自坐在床上喃喃的自語著。
“是,是啊,趙側妃,已經醒了。”
丫鬟怯生生的抬頭看了眼林槿鈺,將她每一個表情變化都看在了眼裏,卻唯獨沒有見她有任何生氣的意思,這才終於是稍稍鬆了一口氣。
“行了,你下去吧。”
林槿鈺揮揮手,將心驚膽戰的丫鬟遣了出去。
看著丫鬟怯生生離開的背影,林槿鈺無奈的搖了搖頭。
她以為自己會因為聽到趙玲瓏正在冥風那裏自己壞話而生氣嗎?怎麼可能!
畢竟這點林槿鈺自己早就想到了好吧,所以聽到丫鬟說趙玲瓏果然在與冥風說自己壞話的時候,林槿鈺的心裏其實是一副‘果然如此’的坦然。
翻身下床,林槿鈺坐在鏡前簡單將自己捯飭了幾下,便又坐回了床上,靜靜等待著什麼。
果然如林槿鈺所料,一開始她就覺得自己醒來的消息隻要傳到冥風耳中,他就一定會第一時間趕過來詢問自己情況,現在看著敲門而入的冥風,林槿鈺心中一陣暗笑,直誇自己有先見之明。
“咳咳,冥風管家你來了啊。”
林槿鈺嬌弱的咳嗽了兩聲,眼圈有些微紅的看著冥風,那些絲帕擦了擦眼角,這才道:“昏迷之前,本王妃還以為再也見不到這世界,再也見不到任何人了,現在竟是可以大難不死,再度醒來,本王妃真是慶幸呐。”
“王妃可莫要說這般晦氣的話,在這王府之內,您怎麼可能出事。”
冥風一邊安扶著林槿鈺,一邊走進了林槿鈺床邊,在離林槿鈺床邊兩米遠的位置,突然單膝跪地,拱手道:“這次刺殺都是屬下疏忽,沒有管理好王府侍衛,讓刺客輕易入府,幸而王妃沒有受傷,還望王妃懲罰!”
“這事怎麼能怪管家呢,刺客突然來襲,大家都沒有想到,又不是管家一人的錯,管家還是趕緊起來吧。”
林槿鈺抬了抬手說著,示意冥風趕緊起來。
“這件事冥風難辭其咎,還望王妃一定要責罰。”
冥風定定的說著,依舊單膝跪在地上,等待著林槿鈺的責罰。
見狀,林槿鈺眸中露出佩服之色,點了點頭,道:“既然管家如此堅持,那本王妃便也依著王府規矩,扣除管家半年月俸,去刑部領鞭打二十,這樣,管家覺得怎樣。”
“屬下甘願受罰!”
冥風麵色不變,拱手接去了懲罰,眉頭都沒帶皺一下的。
“很好,責罰的事情已經談妥,那管家現在可以起來了吧。”
林槿鈺含笑看著冥風,對於冥風的一係列做派,打心眼裏覺得佩服。
得了罰,冥風這才起身,站在林槿鈺的床邊,看著臉色蒼白的林槿鈺,道:“這件事是屬下管理不善,所以刺客之事屬下一定會徹查到底,還望王妃可否告知當時刺客來襲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冥風管家不是剛從趙側妃那裏過來嗎,難道趙側妃沒有告訴你?”
林槿鈺似笑非笑的看著冥風,等待著他的回答。
“這……”
冥風被林槿鈺問的一怔,隨後幹笑著道:“趙側妃當然是告知了屬下一些當時的事情,可當時王妃也在場,屬下自然是都要問上一問,還望王妃知道什麼便告知屬下,屬下也好早日查到刺客的來路。”
“那你先告訴我趙側妃都與你說了什麼,我再想想看她還漏說了什麼。”
林槿鈺繼續笑問著,看著冥風微微變的有些僵硬的臉,就知道趙玲瓏果然是沒說什麼好話。
冥風思索一會兒,開口道:“趙側妃隻說她在院中小憩,突然就見王妃被一群刺客追殺,然後便被亂入其中,與其交戰中受了傷,其餘倒是並沒有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