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樣的一張臉呢?臉上掛著甚是醜陋的笑容,醜陋又帶著說不上來的詭異,詭異中帶著死氣。這個人身上沒有半點活人的氣息,整個人裹在黑色的大鬥篷裏,司馬徽看著這個人,福至心靈嘟囔了一句:“簡直就是伏地魔中的戰鬥機!”

“朋友既然來了,不如坦坦蕩蕩!”少年人的小奶音中帶著絲絲老年人特有的沙啞。他睜開雙眼,竟是血紅色的眸子,眼尾盡是妖治的魅惑,一身死氣也變得詭異起來。

無事半摟著司馬徽下來穩穩地落到院子裏,後退半步守在司馬徽身邊,他感覺不到這個人一絲絲氣息,這個人非常危險!

司馬徽拍了拍無事硬邦邦的肩膀,“無事,放鬆,我沒感受到他的惡意,說起來也是咱們偷窺在先!”

“先生!”司馬徽行了一個標準的古禮,表示尊敬。

“小丫頭片子,剛剛對我怎麼就沒有怎麼尊敬?”紅七宮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嚷嚷地整個山頭都是回音。

“丫頭,你認識我?”這人仿佛對周遭的一切都漠不關心,血紅的眸子直直地看著司馬徽。

司馬徽知道這個人沒有看見她,這個人的眼睛有問題。

“先生,你身上的味道好聞,我還挺喜歡的!”司馬徽又靠近了這人一些,鼻頭抽動,深深吸了一口氣。

“哈哈哈哈,你這個小丫頭有意思,他人見了我不是朝我丟石頭,就是躲得遠遠的,這世間還沒有人不怕……”還未說完,汝耀就感覺自己的袖子被扯住了,一時間身體有些僵硬。

司馬徽抓著汝耀的袖子,食指戳了戳汝耀的胳膊,“先生交個朋友?”

紅七宮看著司馬徽狗腿的這一幕,心酸的撇撇嘴,這剛收的徒弟還真是……見人下菜碟!!!

“先生,還別說,這離得近了,你身上這味道更好聞了,嘿嘿嘿,先生你要不要考慮一下以身相許,我膚白貌美大長腿,家財萬貫,有車有房,宮廷禦膳,滿漢全席,要什麼有什麼!嘿嘿”司馬徽的笑容要多猥瑣有多猥瑣,眼睛滴溜溜的轉著,活脫脫一個偷吃了魚的貓樣。

“唉!小丫頭,你不是已經嫁人了?”紅七宮嚇得手裏的雞腿都掉了,靈小子媳婦這是什麼路子?

“要你管!”司馬徽翻了一個白眼,眼前這個簡直就是大boss中的極品呀!

“丫頭,你…….”汝耀的臉上看不出什麼,嘴唇卻在輕微地哆嗦著。

無事,嘴角微微抽搐,主子又開始了!又開始了!

“丫頭,老頭子我看他當你爹都綽綽有餘”紅七宮嘖嘖,撿起地上的雞腿,吹了吹,又啃了起來。

“無所謂,好看就行!”司馬徽擺擺手,“先生怎麼樣?”

汝耀滿身僵硬,“不知羞恥!”理不直氣不壯的一句批評,看不出他哪裏生氣。隻是那眸中的血色更濃了。

“話說,你這張臉我貌似在哪裏見過?”司馬徽滿臉疑惑“在哪裏呢?”

“丫頭,你去照照鏡子,他那張臉和你有八分相像”紅七宮隨手扔了手中的雞骨頭,抹了一把油乎乎的嘴道:“你說你在哪裏見過?”

司馬徽眼睛有些發直“我爹頭上懸著一片青青草原啊!”

紅七宮看司馬徽愣住了,問道:“丫頭想什麼呢?”

“咳!劇情有點狗血!”司馬徽獨自嘟囔著,“這一時還真轉不過來!”

汝耀似乎有些激動,司馬徽隔著衣袖都能感覺到他整個人的顫抖。

“你娘叫什麼名字?你爹叫什麼?”每一個字都仿佛用盡了汝耀全身的力氣。

“我爹叫司馬湫,我娘叫……”司馬徽還未說完就被汝耀打斷。

“你爹,他也配!”

“怎麼……”司馬徽接下來的話直接噎在嘴裏了,她看到這人的雙眼成股地向下流血,血不要命的往下流,司馬徽慌了,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真真正正的心慌。

“老頭,怎麼辦!他在流血!他在流血!”司馬徽連碰都不敢再碰汝耀了。

紅七宮在汝耀背後點了幾下,這人就帶著滿臉的血暈了過去,紅七宮還挺樂嗬:“幸虧他沒有防備,不然我還真沒地方下手,嘿嘿!”

司馬徽沒有搭理自娛自樂的老頭,和無事一起把汝耀放進屋子裏,一點一點仔仔細細地給汝耀擦臉,仿佛在擦一件上等的瓷器,小心翼翼的動作中透著一眼就能看出來的珍視。

看著手上殘留的血漬,司馬徽一時間有些愣神,“這人到底是誰?這背後到底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苟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