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深秋。

已經淅淅瀝瀝地下了半個月的雨,到處都是積水,冷得讓人發顫。

偌大的狩獵場內,一隻罩著黑布的鐵籠被人搬到了獵場中央。顧姣靠在穆誠懷裏,身子輕輕顫了顫,抬起瀲灩雙眸,吐氣如絲地問道:“王爺,這籠子裏的是?”

穆誠笑了笑,愛憐地撫了撫顧姣的唇,俯身輕啄了一口:“姣兒看下去便知道了。”說完,揚眉看向一旁的侍衛,沉聲命令道,“將籠子揭開!”

“是!”

見侍衛快步上前,顧姣眸間閃過一抹異樣的光亮,染著殷紅丹蔻的手指緊緊攥起。

黑布被侍衛揭開,巨大的鐵籠內,一個渾身染滿血跡的女子正瑟瑟發抖地蜷縮在角落中,渾身已經被雨淋得濕透了,那張臉被髒亂不堪的發絲掩蓋著,看不清本來的模樣。

顧姣輕呼了一聲,惶恐地擁住穆誠手臂,眼中已經聚起了些許淚珠:“王爺,籠子裏的……怎麼是姐姐?!”

穆誠看著顧姣這副模樣,更加憐惜,對籠子中的顧暮煙恨意又多了幾分。他怎麼都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如此心狠手辣,在姣兒膳食中下了墮胎藥,讓他已經四個月的孩兒化作了一灘血水。

“姣兒不用擔心,這個女人欠你的,我都會讓她還回來。敢毒害我們的孩兒,這筆賬本王也會讓她百倍償還!”

顧姣噙著淚輕輕點頭,柔聲道:“姣兒相信王爺。”

雨勢漸漸又大了些,穆誠揚手輕喝:“來人,把這個賤人給我拉出來!準備好馬匹——”

侍衛聞言,不敢耽擱,趕忙將籠子打開,正要去拉顧暮煙,卻被一道巨大的靈力彈開,直直吐出一大口血。

顧姣眼底掠過一抹恨意。

顧暮煙這個小賤蹄子,哪怕已經被喂入了散靈藥,還是有這麼高深的靈力。都是相府小姐,顧暮煙生來便帶著靈力,更因嫡女的身份而備受寵愛。而她顧姣,明明比顧暮煙聰明百倍,卻因是庶出受盡冷眼。

“嗬。”穆誠嗜血一笑,突然抬手朝著籠子輕拂袖袍,鐵籠瞬間炸裂開,籠子內的顧暮煙也被這道靈力給震得趴在積水中,本就髒亂的身子此刻更顯得汙穢不堪。

穆誠眼底有著明顯的嫌惡。

若非當年看重顧暮煙的嫡女身份,想要拉攏丞相,他根本不會與這種醜陋的女人有任何糾纏,不但貌若無鹽,還十分蠢笨,雖生來就擁有極深的靈力,卻不會使用,和廢物有什麼兩樣。

趴在地上的顧暮煙突然蘇醒了過來,從汙水中抬起頭,醜陋的臉在雨水中極為駭人。

她茫然地看著前方,直覺地喊了一句:“穆誠哥哥……”

顧姣眼中滿是譏諷,都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想著什麼穆誠哥哥,她的這個姐姐,真是愚蠢又可笑。

穆誠厭惡出聲:“來人,將這個女人綁到馬上!”

侍衛將準備好的馬匹牽到顧暮煙身邊,在她腳踝間綁上繩索後翻身上馬:“王爺,已經準備好了。”

“很好!”穆誠滿意一笑,安慰般地為顧姣緊了緊身上的衣衫,“姣兒好好看著,這個女人,很快就會體驗到生不如死的感覺。”

他沉下臉來,揚手命令道:“開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