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斃?”中將副司令怔了一下,威嚴地眼神看著曲禾雲反問道。
“禾弟,你這是幹什麼?”一直站在一旁的李乃昌上來拉曲禾雲向外走。
開始李乃昌也有點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對6兵團的人霸占他的團部,作為軍人的他,雖然手沒去摸腰間的手槍,但下意識裏感到腰間那塊會發火的鐵灼灼發熱。
李乃昌看到,來的最大的官是中將,其他的隨行的人員,大多的軍銜都比我和曲禾雲的高。再說一個兵團的指揮部要占你一個團級的指揮部,那還不是我一個團長要睡在班長的鋪上,還用打招呼,還用協商嗎?
這禾弟此時此刻,不知是那一根筋又不通了,強什麼強,強到最後還不是自己吃虧,杜總都被共軍抓了俘虜。人家好心收留你,你還不識抬舉。
李乃昌拉拽著曲禾雲走到門口,曲禾雲又來了一句,“拉我幹什麼?我還沒到喪家犬的份上。”
“龐士良!你給我回來!”出現了這尷尬的場麵後,龐士良也跟著李乃昌和曲禾雲來到了門口,他是想勸勸衝動的曲禾雲,聽到中將副司令從背後發出的喝聲,他猶豫了一下,轉身向室內走去。
“報告團長,警衛排整裝待命。”李乃昌和曲禾雲出了指揮部,隻見警衛排荷槍實彈地列隊站在那裏,隻要團長下個命令,他們就會衝進指揮部把那些人趕走。
“你們來幹什麼?還不夠亂的嗎?添亂,都給我回去。”李乃昌總算是找到了一個發泄的出處,他大聲地訓斥著警衛排排長。警衛排排長委屈地站在那,梗著脖子喘著粗氣兩眼不服氣地看著他。
6兵團的效率是高的,上午他們來接防渡口,下午就開來了久未通車的火車,開來的第一列火車,運來了滿滿的一車裝備齊整的士兵。
士兵們在曲禾雲開辟的渡口處,登上靠上來的登陸艇。
渡口頓時繁忙了起來,登陸艇的鳴叫混合著到站火車的汽笛聲,軍官大聲嗬斥聲和口令聲,以及頭頂上不時轉悠的飛機的引擎聲,各種聲音混雜在一起,就像是鍋裏煮了一鍋螃蟹那爪子敲擊鐵鍋發出的躁動聲。
黃昏時分在一大群吉普車的護送下,來了幾輛鐵殼轎車,江對麵也開過來幾艘交通艇,這可是兵團的大官要過江了。
入夜時渡口又響起了隆隆的卡車聲,這是卡車拉著大炮來到渡口。13兵團在把人渡過江後,又要把裝備也渡過江。
“狗日的6兵團,不讓老子過江。”
“他們把人渡過去了,又要運大炮。我就不知道是人重要,還是大炮重要。”
“看怎麼樣,誰拚光了誰倒黴,當時杜總早點帶我們撤到江南,現在也不至於落到被人欺。”
潰散來到渡口的散兵,聚在114 團的臨時指揮所周圍,發著牢騷、叫罵著。
這臨時指揮所,是一個隻有頂蓋沒有牆壁的大棚子,衛兵用蓬布圍了一下,擋一擋嚴冬的風雪。
臨時指揮所,也成了從徐蚌戰場,潰敗下來的散兵們伸冤訴苦的地方。因6兵團把持著渡口,隻有他們的人和裝備才能過江。其他的人一律被擋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