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飛燕,司馬飛燕在哪裏呢?
為了這個項王寶藏,二人無法相伴,到頭來二人的做法都不正確!
寶藏是不能還給新朝,可是也不能就這麼給了劉秀。 誰知道一旦掌了天下,會變成什麼人呢?
燕天行眼前又現出司馬飛燕身影,一顰一笑都那麼真切,現在從頭想來,司馬飛燕並不是無知無覺,她也是俠骨柔情,是同情天下百姓的,但她腦中那一套忠君的思想在作怪,所以她為難又矛盾,最後還是怕背上不忠的罪名,不敢背叛新朝。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站在司馬飛燕的角度看,她又有什麼不對的呢?在她那種環境下長大的女孩子,思想中應該視他燕天行為亂臣賊子的呀!可她能看到民間的疾苦,已不失為一個奇女子。
燕天行從袖中取出一個荷包,是司馬飛燕那晚在他袖中放的。
往日種種又現在眼前,陳留外她遇著血洗客棧的驚異憤怒,函穀關上她手撫青岩的有情有義,她看著傷軍累累的悲天憫人,初識齊國遠時為災民母子強出頭的義憤填膺……一直到她刺殺劉秀,到她給人暗算在自己懷裏……
她的骨子裏是歹毒的嗎?她是個砒霜美人嗎?
不是!她是個被染上砒霜的白玉美人!她的歹毒,隻是別人加上去的!
但現在說什麼都已太遲。
現在該怎麼辦呢?該做點什麼呢?就這麼放棄了嗎?
燕天行慢慢蹲在地上,用手撫著腳下的新土,他明白這黃土之下是一個個冤魂!
他站起來,看到前麵有兩個人:
鄧禹一身白色華衣,英姿颯爽,齊國遠則一身盔甲,虎虎有生氣。
燕天行沒有躲避,迎上去。齊國遠道:“我和鄧將軍就猜你會來這兒一趟!其實你該理解劉將軍,他隻是一個上將軍,如何能比得過南陽王手下那數十萬人馬呢?真的。你又何必走呢?不留下看看上將軍打下一個大大的天下!”
燕天行隻看著這二人,這二人中一個是他大哥,一個是他最合適的心靈知己。他和鄧禹沒有深交,卻有神交,無數次的不約而同注定了心靈的相通。
他盯著鄧禹的眼睛,仿佛在問:“你不了解嗎?”
齊國遠也道:“你在上將軍身邊兩個年頭了,還不了解他嗎?回來吧,有上將軍保你,王上不會治你的罪的,。昨天是密議軍機,外人不知道,俺還給你求了情。”
“大哥,我誌不在功名利祿,也不在事君。更沒有誌在天下的情懷。所以昨天才會離去,你不用再勸我了。”
“那你是為了什麼?”鄧禹也不解了,“你隻是想遇一個量才而用的人嗎?”
“我現在也不知道我在做什麼。等我找到了答案再告訴你們。”
說完頭也不回的從二人身邊走過。齊國遠和鄧禹相視,都是不解,齊國遠忽然道:“賢弟,珍重!”
燕天行站住,他看著朝陽,道:“大哥,我兄弟二人終無緣同事明主。就此別過!”
鄧禹看著他的背影,忽爾歎:“至情至性,剛而不屈,爾本天崖人,自要天崖去。”
朝陽初生,萬道霞光淹沒了燕天行的背影,這位青年才俊頭也不回毅然而去。
數年之後,劉秀、鄧禹的勢力越來越大,終於擊敗了綠林軍的長樂侯劉琮。劉演盡失軍心,被劉秀架空,氣急之下嘔血而亡。自此,劉秀已手握雄兵百萬,更有鄧禹相助,又收了雲台二十八將,縱橫天下無人能擋,終能一統天下,複國為漢,史稱為東漢。
隱仙山下,秋風颯颯,一騎白馬絕塵而來,來至山腳。籲,馬上騎士一勒座騎,那馬人立而起馬上騎士雙目四望,眸子如電紫紅的披風迎風刷刷作響,露出背上的古劍幹將。
“七年了,我走遍天下,終於解了身上之傷,隻是長安被破,她卻不知所蹤。小師妹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師父在一起。”那騎士喃喃自語,目光迷離,卻正是那離開許久的燕天行。
卻在此時,身旁一騎掠過,香風過處那馬上人咦的一聲,回頭看了燕天行一眼,兩人視線相對,如雷擊一般顫了一下。
二人同聲驚呼:“飛燕”“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