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集團頂樓辦公室。
一個健壯頎長的身體正窩在寬大辦公桌的皮椅中,放在桌子上的手,不停地打著打火機,打火機隨著他的按動,閃出一陣陣火苗。他的嘴裏叼著細長的雪茄,煙頭上已經積了長串的煙灰,桌上的煙灰缸裏填滿了煙頭。
窗外豔陽高照,晴空萬裏,如果天氣真的可以和人的心情形成比對的話,他此刻應該是心情爽利才對,可是,他的情緒卻是差到了極點。
驀地,門外響起了敲門聲,他的表情仍然一成未變,坐著的姿勢沒有半點改變,甚至連手上的動作也沒有任何變化,仿佛,他並沒有聽到那聲音。
而門外的人大概是有什麼特別著急的事情,不管不顧地,推開門徑直走了進來。他的著裝很正式,筆挺的西裝,頭發一絲不苟,在看到坐著的人時,臉上沒多大表情,看不出他的情緒。
他隻是看向坐著的人,出聲說道:“老大,到了該出發的時間了……”
直到此時,他的身子才動了動,積累的煙灰刹那間掉落到桌麵,煙頭上的火紅星子冒出來。他抬眼望向進來的人,伸手取下唇間的雪茄,一點點,摁滅在煙灰缸裏。
“藍狼,如果我不進教堂會怎樣……”他淡淡開口,語氣中充滿隱藏的憤怒和無奈。
話雖如此,但他還是站起了身子,拿過椅背上的西裝外套朝外走去。
“老爺子總是有辦法的!”在他越過他走到門邊時,被喚做“藍狼”的人開口回答道。
正向外走的人腳步頓住,似乎在思索他的話,末了,卻是說了句毫不相關的話,“她呢?”語氣清淡,好像隨口問出來的一個隨便的問題。
而那“藍狼”也同樣隨便地回道,“不清楚!”
他聽完,沒有再說話,僅僅挑了下眉毛,就朝外走去。隻不過,當他經過總裁室邊上的助理室時,他的腳步仍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直至停下,可在望了那扇緊閉的門良久之後,他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
黑色的布加迪如一道閃電,劃過熱鬧的街道,後麵,一輛同樣黑色的法拉利緊隨其後,轟鳴的馬達聲尤為拉風。
“藍狼,老大這是要把所有的憤怒都發泄在車速上嗎?”法拉利的副駕駛座上,夜鷹龔宇臉色慘白地緊緊抓著車內一側的拉環,不過語氣倒還是平靜的。
藍狼鄧延沒有說話,卻是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接著腳狠狠踩了下去。
“藍狼,你是不是故意在報複我?”龔宇咬牙切齒地說道,同時閉上了眼睛。
鄧延慢悠悠說道:“你要是再敢嘰嘰歪歪的話,我就直接將你扔出去。”
龔宇正要回答,卻在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車子已經在高速上,這個時候和鄧延較勁,他要是真的將自己給扔出去了怎麼辦!以他對鄧延的了解,他肯定是做得出來那種事情的。何況這條路不是去教堂的路啊!
“老大這是要去哪裏,難道他不打算去參加婚禮了?”龔宇冷汗涔涔地說道,要知道他胃裏難受,隨時都可能吐出來。
鄧延似乎看出了他的難受,所以淡淡說道:“旁邊有袋子,你想要吐就吐那裏。”
可龔宇卻是個絕對要麵子的人,要是他在車上哇哇大吐,鄧延還不給笑死了。
“我隻是有些難受,你的袋子留著吧。”龔宇忍著難受,回絕道。
鄧延的嘴角勾起笑容,“那你就忍著吧。”
隨後,龔宇便忍著,忍著……
高速公路上,兩輛車子一前一後,飛快地行駛著,龔宇看到速度表上的指針還在拉升拉升,他哀嚎著閉上眼睛,胃裏翻江倒海,手摸向放在儲物格裏的袋子,卻沒有摸到。
“藍狼,袋子呢?”龔宇忍了又忍,才開口問道。
鄧延非常平淡地反問:“沒有袋子了嗎?那你隻好忍著了。”
“你,你……”龔宇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
隨機,鄧延又補充道:“你要是敢吐在我車上,我會把你扔在高速路上。”
高速路上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龔宇雖然恨得牙根癢癢,但是卻沒有再繼續頂嘴的力氣了。他再次肯定,藍狼絕對是在報複他,就因為他建議老大派他去撒哈拉執行任務。
教堂化妝室。
不像其他人的婚禮,化妝室裏擠滿了人,親朋好友閨蜜伴娘,總是有人來來去去,一派喜慶。在這個偌大的空間裏,所能感覺到的隻有冷清,莊嚴和肅穆。
因為化妝間裏隻有兩個化妝師,一個服裝師,除此沒有其他的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