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華津大學的校園道路上,已經幾乎沒有人在走動了。
今的風格外的大,校園裏那棵蒼老的梧桐樹怕是也禁不起今的這般折騰。
想到那棵老樹,聽在學校修建之前就已經開始在那塊地方了。沒有人知道它活了多少年。
一個穿著校服的女孩的腳步,在這棵梧桐樹前停下來。
她叫謝之宜。是華津大學的學生。
在這淩晨的夜晚,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在這裏,就好像有股神秘力量在驅使著。
她更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停下腳步,她望著這棵梧桐樹,鬼使神差般,忘得如此出神。
那感覺,就好像,許久不見的老夥計,在跟你打招呼,,hi,又見麵了。
風越來越大了,大得囂張。囂張得就像淘氣的孩子,沒有吃到想吃的棒棒糖,於是晃動著滿校園的樹。
葉子落得滿地都是,明的環衛工人可是有得忙了。
像她這樣淩晨不休息,卻在外麵逛校園的,怕是會被當成瘋子吧,謝之宜自嘲著。
她今一都沒有回宿舍過。雖然開學也沒過多久,但她總覺得和室友們相處的這些,讓她感覺自己格格不入。室友們討論的化妝品、明星、名牌,她一點興趣都沒櫻
倒不是因為她覺得這些東西庸俗,故作清高。對於自己來,這些就是酒後飯茶,用來消遣的。
那是他們的世界,不是自己的。
她到底喜歡什麼?想做什麼?謝之宜自己也不上來。她沒有任何追求和欲望,就好像為了活著而活著。
就像她現在站在這裏,卻絲毫沒有睡意一樣,就好像她生來就是為了遊蕩的一樣。因為靈魂沒有棲息的地方,生活也就找不到意義所在。
想到這裏,她冷笑了一聲。她隻知道她的心裏,從她記事開始就一直有一個種子。
她不喜歡這個世界。真的不喜歡。父親好賭,欠了一大堆債。她艱難地靠著資助上學,打工還債,可那些資助她的人又可曾安了好心?
就連母親也……
想到了她心裏最痛的地方,她不忍再回憶下去了。
畢竟這個世界從未待她仁慈。
盡管在老師們的眼中,她資聰慧,從成績就好,琴棋書畫,文房筆墨,很多東西就算沒有學過,隻要讓她碰一下就能表現出她異常的賦。
就好像她生來就是這個世界的寵兒一樣,卻殊不知那些表麵上友好的人,在背後都是如何捅刀的。她為了迎合這個世界已經做了太多的努力了。
她就那樣孤獨而黯淡地遊走在人世間,從不被任何人記起過。
從來沒有人試圖去真心靠近她。除了……他。
那個已經……不在人世的他。
在她記憶中,那個男孩叫賀庭木。他總是喜歡穿著一身白,長相幹幹淨淨十分美好。他長她三歲,對所有人都總是一副笑盈盈的樣子。
他是鄰居家的孩子。
她本不喜歡與人打交道,她與大部分人話都隻會隨便禮貌的迎合幾句。她也一直沒有什麼朋友。因為她太害怕了,害怕對她好的人離她遠去,害怕對她不好的人又在她的心口上劃上一刀。
隻有那個男孩子,就好像生有不完的話,總喜歡找她講。盡管她回得話很少,可他就像有源源不絕的快樂一樣,和她分享著他的所有樂趣。可是……後來。
為什麼?她從來都不是這個世界的寵兒,她是這個世界的棄兒,所有對她好的都會離她而去。
想到這裏,她的眼睛開始泛起了血色。
她真的很不喜歡現在的樣子。
梧桐樹啊梧桐樹,我想要改變自己的命運,我想要這個世界少一些像我不幸這樣的人,我想讓那些對我好的人都好好活著!你能聽得見嗎?
她在心裏幾近乞求的呐喊道。
風愈發得猛烈了。梧桐樹也經不起這般的折騰,開始顫抖起來。投影在地上的影子逐漸變了顏色。
……
淩晨的朦朧的,似乎有些快亮了。一陣寒顫,她逐漸清醒過來,風已經停了下來。她竟然在這裏就這樣睡著了?
為什麼今夜晚的風那麼大,她竟然也能夠睡得那麼舒服,甚至沒有察覺到絲毫異樣?
“誰?”
突然聽到後麵的林子裏有些許的動靜,她開始警覺起來。
四目相對,隻一刹那的時間。可就是那樣的一刹那,卻感覺仿佛異常的熟悉。
然後,林子裏忽然就沒有了動靜。此時四周異常平靜。
已經逐漸變亮了,她借著膽子湊前幾步仔細一看,沒有人啊。
這片林子雖然樹木比較密集,地上也堆著很厚的落葉,但能夠看得清很空曠的樣子,根本沒有什麼人。
一些不知名的昆蟲還在晝夜不休地鳴叫,就好像有什麼冤屈要申一樣。
應該是錯覺吧,她心想。
好奇特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