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城,時值春夏相交之際,太陽當空,並不是很刺眼。城裏人來人往,與往常一樣,祥和,有序。
而徐州城最大最氣派的酒樓便落座在主街旁,是富貴人家常去的地方,有為美食而來,也有三五成群相聚於此聽曲聊天,樓裏人聲吵雜,一派熱鬧景象。
二樓臨街靠窗旁的桌旁,一個身材魁梧的青年壯漢正悠然地自斟自飲,還不時探頭出窗往大街上張望,似乎在打發著時間。他的衣著十分講究,看得出家中富裕,但獨自一人,身邊並沒有隨從,如此安靜,與周圍的熱鬧氛圍顯得格格不入。
“各位大爺行行好吧,可憐可憐我這個老乞丐。”這個聲音很弱,但他卻聽到了,將他的視線牽引過來,看到在酒樓對麵,一個乞丐正在沿街行乞,臉上毫無表情,目光呆滯地看著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
他認得這個乞丐,每次走過這裏時,都會遇見他,隻是從沒在他臉上見過其他表情,就算贈與他些銅板,也不會像其他乞丐一樣歡喜,有人說他是個瘋子,“唉——”青年壯漢輕輕歎了口氣,這世道表麵看似的太平景象,卻不知有多少窮苦之人,想我柳豪城空有壯誌豪情,對著世上的諸多不平事卻是無能為力。想罷,將手中酒杯的酒一飲而盡,甚是落寞。
忽然,街上飛快跑來兩匹馬,馬上是兩個公差,這二人手拿粗皮鞭,高聲大叫著驅散人群:“閃開!閃開!信王爺大駕到此,眾人回避!”
人群一聽是本朝王爺,那還了得?立刻向旁邊躲閃,讓開了一條大道。乞丐被人群推到在地,淹沒在人群裏。
就在人們議論紛紛之時,隻見一群官兵急步跑來,分開兩列站在大路兩旁。
遠處緩緩地來了一群人馬,前麵是十六匹對子馬,中間一頂十六人大轎,黃段蓋頂,極其華貴。轎後邊跟著排成兩排的禦林軍,步伐整齊,表情威嚴。
眾人大氣不敢出,議論之聲也隨之停止,生怕驚動了隊伍會招來大禍。
可這世上什麼人都有,現在就有不怕死的人,偏偏這時出來鬧事。
酒樓的樓上突然有人在爭吵,緊接著是一陣陶瓷摔在地上破損的聲音,在寂靜的大街上聽起來有些刺耳。眾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眼光紛紛望向酒樓,心說可有人遭殃了。
柳豪城回頭一看,從廂房裏走出了四個人,正是這四個人在爭吵。
想來他們還嫌不夠熱鬧,竟然動起手來,吵吵嚷嚷地從樓上下來,一邊動口一邊動手扭打。眾人嚇得都往旁邊躲閃。待看清楚來,原來是兩個身材苗條麵目俊俏的少年,均在十五六歲左右,一個綠衣裳,一個白衣裳,二人揪扯在一塊,嘴上還不停的咒罵著,眾人仔細一聽,不覺好笑。
“好小子,說你像個娘們,你還不認,看你喝酒那樣,就像大姑娘似的,拿起酒杯還要翹起個尾指,真真讓人嘔吐。”翠衣少年的言語帶著戲耍的味道,對著白衣少年不停地擠眉弄眼。
“你吃飽了撐沒事做。你哪隻狗眼看到了?本少爺可是堂堂的男子漢!”白衣少年則是被氣得橫眉怒目,立刻還擊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