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鄱陽湖,一縷縷米陽灑落其上,仿佛一麵鏡子般,將金光折射而起,耀人眼眶。藍色幕布下不時有幾梭黑箭掠過。
遠看這一番美景,真是讓人心曠神怡,樂不思蜀,流連忘返。可這幾梭黑箭怎麼越看越像幾隻烏鴉呢?這絕美的風景,就被這倒黴鳥破壞了。
看來今天注定有倒黴事要發生了。
鄱陽湖下遊,一條水流不甚湍急的河流岸邊,烏壓壓的擠滿了人。
人們嘴裏不時吐出幾句:“蕩婦!”
“活該浸豬籠?”
“真給定北侯丟臉!”
“就這還想當世子妃。呸!”
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聽這架勢真是恨不得上去把這眾人口中的蕩婦活剝了。這唾沫星子都足以淹死人了。
蕩婦呢?
嘩啦啦的白色水流衝刷著中部的那一個用竹子編成的籠子,個頭不是很大,但放下一個人足以了。
再細細看,那籠子中間果真有一個人,看那身形是一位女子了。籠子中的人似乎是昏死了過去,眼皮合著,一動不動的,任由自己被水流所衝刷。
“小姐,小姐!”河岸邊有一個丫鬟模樣的女子正對著那個籠子喊著,看著似乎非常著急。
“是誰叫小姐,是叫我嗎?”白素衣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這一看,可嚇壞她了。
自己居然蜷縮在一個籠子裏,而且身邊是河流湧過,再看岸邊有許多人對著自己又喊又叫,眉飛色舞,甚至有的人在做著“呸”的動作!
再看那些人的服飾,壓根就是那些穿越劇裏的穿著。
白素衣心裏想著,我莫非是穿越了?這麼狗血的劇情居然會發生在她身上,她可是二十一世紀的醫學解剖女博士,是個無神論者。
她抬起手臂,狠狠的捏了一下自己的臉。
“是真的疼。”
“我是真的穿越了?等等讓我好好想想。”她猛地摸向自己的額頭,怎麼濕乎乎的,還帶著粘稠。
鼻尖一嗅。“納尼,居然是鳥屎。”再看看頭頂那懸著的幾隻烏鴉,忒倒黴了,今天居然也被烏鴉拉了一回粑粑。
“不對,更倒黴的是,自己現在在一個籠子裏,再有別人叫自己,不對,是這具身體,蕩婦?”白素衣恨不得與天長辭了。
要是自己記得不錯的話,她這應該叫“浸豬籠”,是古代對那些不守婦道,不懂貞潔,生性浪蕩之人的刑罰。
白素衣現在恨不得髒話連篇,問候一下那具幹屍的所有祖宗了。還有那個破藍色發簪,要不是自己財迷心竅,想偷拿那個發簪現在也不會穿越回這個鬼地方,更不會被當做蕩婦,浸豬籠了。
屈辱!恥辱呀!
白素衣冷靜了一會,越到這個時候越不能亂,想自己什麼屍體沒解剖過,什麼手術沒做過。
她內心安慰著自己“不能亂,不能亂,為今之計是想著怎麼脫困。”
白素衣很快的掃了一遍岸上的人,看著都是一些普通村民,唯有一個躲在人群中間的衣著華麗的妙齡女子,而且她捂著嘴偷笑著,這事肯定與她有關了。要不然,她怎麼會那麼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