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了呀,曾經不顧一切想要拿到古籍,揭開複活之謎雖然不是因為古籍而解開的,可是結果不都是她想要的麼?
月寒笙困頓的躺在床上。
不知道躺了多久,好像姐姐和長闕兄長大喜的日子都給錯過了。不過,姐姐一定不會介意的。
月寒笙卻並不是那種喜歡就像一個死人一樣躺在床上養病的安靜,這樣的話,她的視野就隻有姐姐和空洞的屋頂了。
待姐姐的大喜之日過了,月寒笙的身體也恢複了些後。就在她正準備要下床了的時候,卻撇到了她從酒樓抱回來的那盆花,竟然開了。
月寒笙自顧笑了起來,這花,還真的能夠結出姻緣麼?
就在月寒笙一個晃神之間,一個人推門而入。
因為推門的驚動,這隻脆弱的花竟然就這樣敗落到了地上。
“我們,之前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月寒笙對上那人的眼睛,發現對方也是深情的望著自己。
“對啊,在上古,在櫻花迷陣的外麵。”
一眼便已經萬年。
月寒笙問蘇幕什麼時候回來的,蘇幕並沒有回答。
卻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隻不過,月寒笙的眉眼之間的淡淡笑意,讓蘇幕一暖,他隻是扶著月寒笙的肩膀,“看來,你已經不再是那個縱橫天下的遺神大人了。”蘇幕讓她坐下。
“你和白晏之間的條件到底是什麼?遺月族複活,一切都是因為你吧,你為什麼不肯告訴我!”
月寒笙再次看到蘇幕,它本以為她這一輩子就和他相忘江湖了,可顯然一切都沒那麼簡單。
固執又倔強如月寒笙,卻早就卸下了她的高冷與防備。
月寒笙凝望著蘇幕,這張麵孔,和上古的時候,櫻花亂陣外麵的那個少年,一點都不像呢!其實,她已經忘記了少年的名字,她隻覺得這兩個人有一種莫名的重合感,而現在,他告訴她,果然是同一個人。
月寒笙的眼裏隻剩下滿滿的關切與心疼,這樣柔情似水的眼波從月寒笙的眉目間漂浮出來,一度讓蘇幕有些夢幻的感覺。
“風雪絮不是把一切都告訴你了麼?”蘇幕微笑道。
“她告訴我的,我不信。”月寒笙回憶起風雪絮跟她說的話。
月寒笙轉念一想,也能想明白,如果蘇幕回不來了,那麼風雪絮給的理由,能夠讓月寒笙恨蘇幕,不是最好的結局了麼?
愛一個人永遠比恨一個人人沉重。
月寒笙和蘇幕四目相對,一時間竟然啞口無言。
隻是這樣互相看著對方,而旁邊的花,又開了一隻。
“我這,不是回來了麼……”良久,蘇幕才用低啞的聲音說道。
現在的蘇幕已經不再是以前那麼看起來風流多情卻笑裏藏刀的蘇幕,斂盡風華,所有的沉重隻不過都化為一句短歎,我這,不是回來了麼。
月寒笙沒來由的笑了笑,忽地兩行眼淚竟然從眼角驀然流下來,流淌過那張絕世容顏。
“我這可是上古之後,第一次流淚呢……”月寒笙說話的語氣,簡直就軟綿綿的像一個小孩子。
“我知道呢……”蘇幕的聲音拖得很長。他溫情的凝望著月寒笙的臉,為她擦掉臉上的淚水,很輕很輕。
而蘇幕彼時站在月寒笙的麵前,桌上的一個銅鏡照過來,剛好把兩個人的身影倒影在上麵。
月寒笙看了看銅鏡,又看了看旁邊那朵再次開放的話,嘀咕了一句,“那店家到底是什麼人?莫非你們早就串通好了?”
月寒笙忽然覺得自己的整個人生都被蘇幕算計在股掌之間,假裝很憤怒的鄙夷的看了蘇幕一眼,而比正坐著的月寒笙高出了差不多半個身子的蘇幕看著月寒笙笑了笑。
“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蘇幕最擅長的,還是耍賴皮。而月寒笙正要發發作,卻被他那骨節分明且修長的手輕輕撫摸著自己隨意披散開來的頭發。
月寒笙的不快全然消散了。
蘇幕一臉寵溺的俯視著月寒笙,眼中溫柔無限,猶如那個支支吾吾的不願意告訴幼年月寒笙自己名字的少年。
“陪我出去走走吧。”月寒笙對蘇幕說。
蘇幕猶豫了下,“你再休息一會兒吧。”
說罷,輕輕把她手放了下來。
蘇幕的這句話仿佛帶著催眠的魔力,沒多久,月寒笙就自然而然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