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秀清最不想聽得自然就是批評了,自打她從南大畢業後,哪裏受過什麼老師的教育,一向我行我素慣了,就算是大學念書的時候,她都沒見過幾次老師,她還真怕春娘把她逼急了,自己忍不住會動手。
春娘端坐在頭牌排練室中,她身上穿著一身妖豔的大紅色長裙,頭上帶著鮮紅的頭飾,她今日的打扮與往常的類似老鴇的妝容完全不同,倒也有幾分美人之姿。
蘭秀清走了進來,九月便從外麵將房門關上了。
偌大的排練室中,隻有徐春娘與蘭秀清兩人。
“你到底是大姑娘了,又是第一次上台表演,沒什麼經驗,要想從頭開始教你,隻怕也是晚了。”徐春娘示意蘭秀清坐在一旁:“好在你有極好的唱歌的天賦,這也是你的優勢,但同樣的也是你的劣勢,你不懂很多的歌唱技巧,又與同台的舞女們,並不了解。”
蘭秀清安靜地聽徐春娘說著,其實她現在最擔心的是,自己因為太過緊張而不會唱歌,而且不知道徐春娘會給她安排什麼歌曲,讓她來演唱。
徐春娘前前後後說了很多,無非就是叮囑她,不能盲目圖快,也不能因為一點小的挫折就放棄,這些道理蘭秀清都聽得耳朵長繭子了,她可是記得極其的清楚。
徐春娘念叨完了,就開始教她一些舞台的技巧,如何博眼球,讓大家能一眼記住她。徐春娘還專門找人給蘭秀清寫了一首歌,她將樂譜與歌詞交給了蘭秀清。
“這是咱們這裏最好的作曲師傅寫的歌曲,本來是給秋月那孩子的,可惜她唱不了歌了。”徐春娘提及秋月,就像是提及自己的兒女一般,帶著些許的難過,又有些悲傷。
“秋月今晚就可以出院了,不出意外的話,今晚你上台表演的話,她可以為你伴舞,這樣的話,你也會漲些人氣。”徐春娘歎了一聲道。
蘭秀清隻是應下,這種事情她不知道該多說還是少說,隻當是徐春娘很喜歡秋月,她想起照片上,徐春娘抱著秋月的模樣,總覺得不像是普通的關係。
當時藍雨心也站在徐春娘的身旁,不知為何,蘭秀清心中像是有一塊巨大的石頭,壓的喘不過氣來,她總覺得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宣之於口了,但卻死活想不起來是啥了。
徐春娘指導了蘭秀清整整一個上午,下午徐春娘還要接待客人,教蘭秀清的人,就換成了一直以來的負責指導歌女們唱歌的玫瑰。
玫瑰也是之前的頭牌,在頭牌李小玲之前兩屆,她看起來大約有四五十歲了,但皮膚保養的還算不錯,看起來也不過是三十歲的模樣,她與徐春娘完全不同,她穿著一身旗袍,雖說是上了年紀,但身材保養的很好,沒有一點走樣,看起來還是令人羨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