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白柔從盤中取起一塊綠豆糕,打量了一番:“看起來倒是不錯,不知道吃起來如何?”
許白柔將最後兩個字咬得極重,隻見她緩慢將綠豆糕含入口中,輕輕咬了一口,入口甘甜,卻甜而不膩,綠豆糕慢慢在口中化開,帶著一股清香,沁入心脾。
尚尤卿沒料到許白柔居然真的吃下她做的綠豆糕,明明之前她做的那些糕點都被彩雲喂給了院子裏的那隻大黃狗。
讓她更為意外的是,許白柔吃下了半塊糕點。
彩雲趕來時,手裏多了一條皮鞭,尚尤卿知道,那是慕府的家規,小的時候,她曾見過,慕景琰被慕父用家規處置過,皮鞭抽在他的身上,她又擔心又害怕。
彩雲看著許白柔手裏拿著的半塊綠豆糕,心中疑惑,不是說不吃的嗎?
許白柔將那半塊綠豆糕放回盤中,擺了擺手,尚尤卿識趣的退到一旁。
許白柔從彩雲手中接過皮鞭,雙眸中染上了幾分恨意:“彩雲,這府中的仆人若是忤逆主子,勾引主子該如何處置?”
彩雲如實回答道:“忤逆主子輕則罰二十鞭,重責一百鞭;勾引主子,輕則一百鞭,重責處死。”
尚尤卿聞言,臉色漸漸變得難看,許白柔這次,怕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甚至有可能趁著慕景琰不在府上中,想暗中處死她。
許白柔還以為尚尤卿不會害怕,瞧著她變得慘白的臉,許白柔不禁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敢跟她搶男人,就該做好心理準備,她堂堂許府的小姐,留過洋,什麼大風大浪沒見識過,她認定的男人,就必須隻能有她一個女人,任何的狂蜂浪蝶,都必須扼殺。
“算了,看在我腹中孩子的麵上,就按最輕的處罰吧。”許白柔看起來心情大好,將皮鞭交給了彩雲。
尚尤卿解毒後,雖然醒了過來,但身體虛的很,根本承受不住一百鞭,她可不想讓這個賤女人死在清茹院中,髒了她的院子。而二十鞭子,隻要彩雲抽得夠狠,足以讓尚尤卿半隻腳踏進鬼門關。她要的就是留尚尤卿一命,讓她求死不能。
彩雲極為用力一腳將尚尤卿踹倒,她跪在地上,咬牙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皮鞭一下又一下的抽在她的背上,尚尤卿盡可能的彎著腰,護著她腹中的孩子。
彩雲似是用上了全身的力氣,尚尤卿隻覺得背上火辣辣的疼,她隻能想一些美好的事情來轉移注意力,對於她來說,最美好的時光,莫過於小時候與慕景琰相處的那些歲月,可是她現在最不想想起的也是這些。
回憶卻如瀑布一般傾瀉而下。
從小,慕景琰就像是上天給她的恩賜,他是那樣的美好,比戲中所唱的那些才子將軍還要美好,他們兩個雖不是青梅竹馬,卻也是兩小無猜。
自她與慕景琰相識後,慕景琰總會抽出很多的時間來陪她。明明兩個人差不多的年紀,慕景琰做起事來,卻總是大人模樣,似乎什麼事情都難不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