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季悠悠撫了撫皺起的額頭,“小穀,你能不能別胡鬧,放了她我也不好交代。”
穀悅把頭一撇,完全不聽他的解釋,“我不管,總之,你若真要殺她,便先把我殺了!”
“你就不能讓我為國效力一回?”這小子就不能懂事一點嗎。
“不能!”
一旁的孫什驚異於牙季對待這個少年的態度,摸不清楚是什麼狀況,隻得上前試探性的問了一句:“那我們到底……”
抬眸看一眼蒼粟,牙季無奈地歎口氣,“先撤吧。”
“是。”
……
蒼粟一屁股坐在地上,衝著那邊笑麼嘻嘻的穀悅沒好氣道:“你那麼大能耐為什麼不早點出來。”
穀悅聞言,俊臉立馬一沉,“我一收到信就馬不停蹄的朝這趕過來,你還在這埋怨!”
蒼粟翻了個白眼,“那可真是辛苦你了。”
見她一副不知感恩的模樣,穀悅又想與她鬥嘴,可沒等他再次開口,便被牙季揪起領子提溜著走了。
“唉?你等一下,讓我再和她多說幾句嘛!”
蒼粟望著那一路掙紮消失的身影,嘴角不自覺輕輕揚起一抹笑,不管你是怎麼知道的消息,也不管你是什麼身份,總之,謝謝了。
而此時,那個早就應該逃走的仁玉,還在單腳立在樹上,用他那對寒眸子,久久地將蒼粟望著。
……
蒼粟帶著一身傷和同樣一身傷的府兵回到太原公府,差點沒把朱顏那群仆人給嚇死,哭著喊著將他們送到醫房,讓春與哭著喊著包紮完,又是灌湯又是灌藥,折騰了大半天才把她放回到子衿閣。
朱顏那群人剛走,蒼粟就迫不及待地從床上坐起來,渾身綁成了木乃伊,怎麼躺都不舒服。
蒼粟正考慮要不要把那些誇張的繃帶解開的時候,一道輕輕的敲門聲入耳。
“進。”
門被一雙修手打開,蒼粟偏頭一看,是梁添衣。
“嫂子,我來看你傷得重不重。”梁添衣說著,便徑自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杯水喝。
蒼粟涼涼瞅他一眼,“你怎麼知道我受傷了?”
“你不都已經猜到了嗎?”梁添衣放下水杯,朝蒼粟風騷一笑,“消息是我傳給他的。”
“你哪來的消息?”
梁添衣又倒了杯水,給蒼粟送了過去,“我看到了你院裏的紙條。”
蒼粟對著水杯搖搖頭,表示不喝,“就憑這?你怎麼知道是牙季?”
梁添衣聳聳肩,“很簡單,牙季的牙嶺裏,有我們的人。昨日我收到他的傳信,說牙季調了一批上等殺手到臥龍城,聯係到今天在你院裏看到的那張紙條,自然就猜到了他們的意圖。”
蒼粟聞言慮了片刻,又涼涼吐出三個字:“太牽強。”
這女人怎麼非要刨根問底?
算了,反正告訴她也無妨,梁添衣將倒給蒼粟的水放回到桌上,順勢坐了下來,托著腮看一眼緊盯著自己不放的蒼粟,隨口道出真相,“牙季是南涼人。”
蒼粟聞言冷眸微眯,追問道:“那麼,穀悅與牙季是什麼關係?”
“穀悅?哦,你是說月先生?他是牙嶺的二主子。”
“月先生?”蒼粟蹙眉,那小子竟然就是月先生?怪不得他會幫她修毓秀。
梁添衣見蒼粟失神,以為她被驚到了。也難怪,當初調查出來那少年身份的時候,他也著實驚訝了許久。梁添衣皺著鼻子自己回憶了一會兒,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趕緊從衣袖裏掏出一個黑色荷囊,給她遞過去,“這是表哥讓我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