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漫池站在門口和孟忠遊對視著,那雙鳳眸當中蘊含了太多的情感。
驚喜、愉悅、期待…
看得出,她和孟忠遊一樣情緒都很激動。
隻不過兩人又非常默契的沉默著,誰都沒有開口說話,這種感覺十分微妙,就好像千言萬語都凝聚在眼神當中一樣。
他們默默對視了一分多鍾,最後還是孟忠遊先開了口。
“沒想到,進棺材之前還能再見到你,真是造化弄人。”
呂漫池微微一笑,用銀鈴般的聲音問:“咱們有多久沒見了?七年?八年?”
“不止,仔細算算,剛好十年。”孟忠遊不假思索道。
呂漫池一陣感慨:“我們一起生活了十年,然後又分開了十年,現在重逢,真期待下一個十年,我們彼此會是什麼樣子。”
孟忠遊苦笑著舉起被銬住的雙手:“讓你失望了,目前我是一個殺人犯。”
呂漫池走上前用鑰匙將手銬打開,孟忠遊一邊活動著手腕,一邊打量著她。
“你不怕我從兜裏摸出致幻劑噴你臉上?”
“不怕,到時候再把你抓回來唄。”
“行,那沒問題,不過事先說好啊,隻能你來抓我,那個秦警官就免了。”孟忠遊調侃道。
呂漫池笑著解釋:“秦隊抓你回來,自然是因為你身上的疑點很多,現場關鍵證物都是關於你的,再說了,誰叫你經營的店鋪那麼古怪,畢竟越讓人有好奇心的事物,往往越危險。”
孟忠遊眯起眼睛:“那麼,你的上司讓你來跟我說這些,到底是為了安撫我的情緒呢,還是為了打探我瓶子裏的秘密呢?”
“兩者都有,不過我們這麼久沒見了,暫時不談瓶子的事。”呂漫池十分淡定。
孟忠遊笑著起身坐到桌子上,身體湊近呂漫池:“我記得小時候你說過,長大以後想當一個除暴安良的警察,沒想到你的夢想成真了。”
呂漫池抱著肩膀微笑道:“小時候你說長大後想成為一個劫富濟貧的俠客,夢想實現了嗎?”
孟忠遊臉上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他伸出小指比劃著:“就差這麼一丁點兒了。”
審訊裏麵這一男一女,雖說身份相差甚遠,但兒時的宿命相同,他們都是被遺棄的孤兒,從小在孤兒院裏長大,沒有感受過父母的關心和愛護,不懂親情是什麼滋味。
孟忠遊在五歲的時候遇見了小他兩歲的呂漫池,兩人在那個撒尿和稀泥的年紀就開始形影不離,關係好的如同親兄妹,後來隨著兩人慢慢長大,他們從稚嫩的孩子變成了風華正茂的少男少女,青春懵懂的情愫,悄悄在兩人心中生根發芽。
可惜的是,孟忠遊在十五歲那年,悄然無聲的離開了孤兒院,連招呼都沒有跟呂漫池打,誰也不知道他幹什麼去了,這一走就是十年。
期間呂漫池費盡心思想找到他,可結果卻沒有他一絲音訊,後來礙於各種各樣的事情,孟忠遊這個人慢慢淡出了呂漫池的世界,他們彼此之間都沒想到,十年後的今天會再次重逢。
“最近你回去看爺爺了嗎?”孟忠遊問道。
呂漫池慚愧的搖搖頭:“前幾年總去,不過我今年剛從國外留學回來,一直沒合適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