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拉之力,竟然生生將那頭草龍撲擊的方向拉得偏離了軌道,擊落在地麵之時,和梅花老九所在之地,偏離了三尺左右,也是轟的一聲巨響,那草龍生生將地麵砸出一個大坑來,身上藤蔓這才散開,梅花老九這才脫離了生命危險。
梅花老九驚魂未定,伸手一抹腦門上的冷汗,連聲道:“好險!好險!滄海,快纏住李輕侯,這招威力太大,不能讓他再施展!”
其實哪用他喊,我一見蒙長弓救下了梅花老九,立即轉身向李輕侯衝去,同時喊道:“爸、李伯伯、老九你們退後,將大家疏散開來,不可集中,你們負責保護大家不要受傷,大哥、蒙哥,我們三個上,我從正麵纏住他,你們倆想辦法近他身,他的五行之法有罩門可破,就在他腰間,也就是原先張天行所刺的地方!”
為什麼這麼安排呢?李野禪和父親在剛才與李輕侯的交手之中都受了傷,雖然傷勢不算太嚴重,但從李輕侯一招就可以擊傷他們來看,他們的本事遠不如我們三個,梅花老九精通的奇門之術,論拳腳身手也遠沒有我們三個敏捷,與其讓他們在戰局之中危險,還不如讓他們退出去照顧大家,憑他們的能力,照顧大家不受餘波牽連,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
而李刑天和蒙長弓則不論膽識、拳腳、氣勢、速度、力量和敏捷,都可以躋身絕頂高手之列,攻擊力和傷害力也是毋庸置疑的,所以我才讓他們兩個去攻擊李輕侯的罩門所在,要知道張天行的力量可不差,剛才他還是暗算偷襲,一刀刺在李輕侯的腰間,李輕侯雖然見了血,卻並沒有受太大的影響,這就說明了,張天行攻擊的力量不足以破壞李輕侯五行之法的罩門,必須由一個比張天行力量更強大,破壞力更強悍的人去攻擊,除了李刑天和蒙長弓,我還真找不出其他人了。
而我作為主力,必須正麵與李輕侯纏鬥,必須牽製住他,不讓他再施展出天威雷龍來,這一招說是天威雷龍,實際上是五龍齊發,威力太大,如果讓他再施展幾次,真不敢保證我們是否還能活著。
可我剛才在看見梅花老九遇險的時候,已經轉身向梅花老九所在的方向跑了幾步,別小看這幾步的時間,在戰局之內,電石火花之間,都有可能改變結果,輸贏生死,往往都在一刹那之間,何況我這一轉身,耗時可是好幾個電石火花。
就在我再調過頭來,飛撲李輕侯的時候,因為錯過了那幾秒的時間,李輕侯已經再度哈哈狂笑,邊笑邊道:“黃口小兒,就憑你們還想破我五行之法的罩門,老子雖然未能融合五行之氣,卻也修得罩門藏於無形,一天二十四個小時,每小時六十分鍾,在你們看來,就是普通的時間,可在我看來,那就是二十四節氣,六十為一甲子,一甲子就是一輪回,所以老子五行之法的罩門,每一分鍾都會移動,全身三百六十處穴位,你們慢慢找吧!”
一句話說完,再度雙手一舉,身上青衫盡碎,化蝶片片,露出一身結實勻稱的肌肉來,滿頭烏發寸斷,盡數隨風飄散,瞬間就成了光頭,光頭之上,五道光芒狂閃,青煙直冒,青煙在五色光芒映射之下,光怪陸離,七竅之中,血流如蛇,滿麵卻盡是癲狂之態,伸手向天,嘶聲喊道:“五行合一,天威雷龍!”
他這嘶吼聲一起,我心中就莫名的一緊,一種從未有過的絕望感,迅速如潮水一般包圍住了我的全身。
我自幼三星入體,體質異於常人,對於危險,總有一種提前就可預知的神奇感覺,這種感覺,在以往的經曆之中,總是能幫我化險為夷,可以說是救過我很多次,但這一次,和以往所有的感覺,都不相同,不是驚悸、不是緊張、不是恐懼,而是絕望!
一種從未有過的絕望,甚至比七殺臉上那種可以令人心生死念的蕭索還令人絕望的絕望,就連在無極之地替九尾狐王受那三刀天罰之時也沒有體會過這般絕望,恍惚之間,仿佛天地之間,處處絕路,乾坤之內,步步亡途,竟然沒有一丁點兒生還的可能性,天空烏雲之中閃起的亮光,就像是真的來自天庭的震怒,殺戮之劍,已經高懸頭頂,我隻能像砧板上的魚一樣,無助的甩動兩下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