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2、媯州刺史府衙。一天,高勵順與高思祥、高思繼在府衙閑坐。高勵順說:“如今我們生活穩定下來,富貴安康,平生大願遂矣。現在地方安定,州衙也無公務;為父想南下尋親訪友,你們好生照顧州事。”
高思祥問道:“不知父親要到何處尋親?何處訪友?說出來,也讓我兄弟放心。”
高勵順道:“為父想到山東尋訪我的老恩師山東雙雄之第一傑銀槍老祖澹台譽,再到碭山看望當年曾接濟過我的朱誠老先生。當年,我流落碭山,不幸染病,幸得朱誠老先生救助,方得痊愈,大難不死。今得富貴,我當報償。”
高思祥道:“父親所言極是,您放心去吧。”
高麗順道:“對你,我倒是放心。隻是思繼,爭強好勝,我實在放心不下。”
高思繼道:“父親南下,我也跟著長長見識。早就想見見祖師爺了,定要陪父親前去。再說父親年紀也大了,您千裏獨行,我也放心不下。”
“也對。父親,把思繼帶上吧,我怕您不帶他,我也約束不住。您前腳走了,他後腳追去,跑岔道了,反而不美。”
“好吧。思繼跟著我去,再帶上一個親兵王武。我們三人扮作百姓,帶些黃金白銀,明日啟程。”高勵順道。
(十六)山東黃河渡口。高勵順一行三人催馬來到黃河渡口,翻身下馬,王武站在渡口張望,尋找渡船。遠遠兩隻小船從對岸劃來,兩名船夫都是虎背熊腰的壯漢,長得十分相似,隻是年齡相差一二。王武招手,高呼道:“船家,快快劃將過來,渡我等過河。”
兩隻小船迅速劃來,略微年輕一點兒的船夫道:“你們還要擺渡坐騎,船錢加倍,按說馬比人貴。”
高思繼道:“這位船家,好生無禮,怎麼說畜生比人主貴?”
高勵順連忙道:“不要爭執。船家風裏來浪裏去,也不容易,加倍是應該的。二位,雇下你們的寶船一趟,把我們三人三馬擺渡過去,多少銀兩?”
年齡略長的船夫道:“一口價,十兩紋銀。”
高思繼道:“十兩紋銀?你們這不是做買賣,這是劫道啊!”
還是年齡略長的船夫開言道:“渡百姓當然便宜些,渡貴人當然要貴些。”
高思繼憤然道:“難道這黃河渡口隻有你二位擺渡嗎?”
略微年輕一點兒的船夫冷笑道:“我們王彥章、王彥童兄弟不做的買賣,這方圓百裏,哪個敢做?”
高思繼大怒,晃動手中銀槍就要動手。高勵順喝道:“退下,不得動粗。十兩紋銀就十兩紋銀,權且結個善緣。船家,靠過來!”
很快人馬上船,高勵順父子和一匹戰馬坐上王彥章的船,王武牽著兩匹戰馬登上王彥童的船。兩兄弟各持兩根鐵製船篙,掄開臂膀,浪花飛濺,船行如飛。
高勵順問道:“壯士,老夫向您打聽一人?”
“講!”
“你們可曾聽說山東雙雄之第一傑澹台譽?住在何處?如能告知,當表重謝。”
“山東雙雄之澹台譽?我卻不知。我隻知道魯南第一槍曹州張處讓。在山東就沒聽說有澹台譽這個名號。如有此人,也會因為敗於我們的師傅張處讓之手,逃出這齊魯地界了吧。”
“哦,張處讓!他正是山東雙雄之第二傑,不過他使得是盛菊紫金槍,與澹台老祖的銀槍不是一路。”
沒等王彥章回話,那王彥童劃著船賣大聲道:“什麼第一、第二的!曹州張氏乃是我兄弟的師門,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我們學成之後,奉師命,去兗州府找雙槍將周順索取雙槍槍譜。我兄長與周順比試,以他的槍譜和我兄弟的性命為賭注;結果周順的獨家槍譜成了我兄弟的囊中之物。那周順無顏再呆在兗州府,灰溜溜地棄官隱居了。怎麼樣?還是曹州張氏的槍法厲害吧!”
高勵順聞聽,暗暗吃驚,不再言語。
很快,船到對岸。高勵順三人牽著戰馬上岸,王武摸出十兩紋銀,正要丟與船家。王氏兄弟卻早已夾著船篙跳上岸,來到三人麵前。王彥童大聲道:“十兩紋銀,我們不要了。把那兩匹白馬留下!”
那兩匹白馬指的正是高勵順的坐騎雪中豹和高思繼的坐騎千裏銀河駒。
“什麼?”高思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怒喝道:“水手賊,你們果然是劫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