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浚亭湊到銅鏡前照了照,隻見其中浮現了一個臉色極為蒼白的瘦削臉龐,有些熟悉,又很陌生。
“……”
徐浚亭在看到銅鏡倒映出的那張臉龐的瞬間有些發愣,還不等他開口把到了嘴邊兒的那句芬芳言語吐出來,大量陌生的記憶一股腦的擠進了他的腦海之中。
沒有絲毫心理防備的徐浚亭被這突然出現的大量記憶撐的腦子都要炸了,可偏偏又什麼都做不了,哀嚎一聲便直直的朝後跌去。
……
“這……不是夢啊!”
徐浚亭就那麼大咧咧的躺在地毯上,一雙眼睛瞪的溜圓,臉上滿滿的匪夷所思。
那些憑空出現的駁雜記憶全部擠進了徐浚亭的腦海之中,讓徐浚亭痛不欲生的同時,也幫他認清楚了一個現實。
自己竟然特麼的穿越了?!
徐浚亭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地上站了起來,也不在乎自己現在穿的是開叉的長袍,就那麼半蹲在地上喃喃自語起來。
“我穿越了?真的假的?”
他扭頭看了看房間的裝潢,倒吸了一大口涼氣,忍不住的心髒開始狂跳。
自己上輩子窮的連叮當響都做不到了,老天爺忽然就讓自己穿越了,這不是等於給了自己一個重來的機會嗎?
而且看著房間的裝潢,自己好像還重生到了一名貴公子的身上!
徐浚亭皺緊眉頭開始在腦海之中仔細搜索了起來,費了好大力氣才勉強了解到了一些情況。
自己竟然穿越到了大宋王朝,而現任的皇上名為趙煦。
有些巧合的是,他穿越到大宋鳩占鵲巢的那個可憐蟲竟然也叫徐浚亭,是江寧首屈一指的富商徐禦翔的獨子。
徐禦翔就徐浚亭這麼一個兒子,對他疼愛有加,徐浚亭想要天上的月亮,徐禦翔就不敢摘星星。
還別說,之前的那個徐浚亭的確是配得上徐禦翔的寵溺,自幼便喜歡讀那些儒家的聖賢書,七歲就可以吟詩作賦,很是為徐禦翔長臉。
隻不過,可能是因為那個徐浚亭讀書讀的太多,把腦子都給讀傻了,為人刻板剛正的很,就跟那儒家老先生手裏的戒尺似得。
徐禦翔是江寧地帶有名的富商,手裏的錢多到幾輩子都花不完。
在他這種有錢的商人眼中,世界上的一切事情都可以用錢來解決。
這不,前幾天徐浚亭滿心歡喜的去參加州試,想要借此飛黃騰達考取功名,擔心獨子落榜的徐禦翔便花錢買通了本地的知府,讓徐浚亭順順利利的拿下了州試頭名。
可憐的徐浚亭壓根兒就不知道自己的頭名是老爹花了大價錢買來的,還春風得意的收拾東西準備去參加春闈。
天底下沒有不漏風的牆,徐浚亭偶然間聽到了自己父親與本地知府的談話,這才曉得自己的頭名是摻了水分的。
於是乎,這位剛正的小夫子徐浚亭便憤然以頭觸柱自殺身亡。
了解過了情況之後,穿越而來的徐浚亭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心說那家夥可真是讀書讀傻了,竟然還真的信奉儒家的那套說辭,想要當什麼君子賢人。
這小子啊,就是沒經曆過社會的毒打,從小以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就把自己現在擁有的當成了理所應當,完全不知道外邊兒世界的殘酷。
依徐浚亭看,他老爹都已經為他鋪好了路,乖乖的把那條陽光道走到頭就行了,犯得著自殺嗎?
君子賢人這種東西本來就是虛幻不切實際的,現如今的社會那麼的殘酷,生存壓力那麼大,誰還會有心氣兒去管那些條條框框的規矩?
徐浚亭正在這裏搖頭感慨這具身體的真正主人還是太不成熟的時候,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嚇得徐浚亭趕忙跳回床上去繼續裝睡。
腳步聲在門口停下,隨後便有人推門而入,是一名十三四歲的小丫鬟。
她手裏端著一個比自己身體還要寬大的盤子,顯得有些吃力。
“少爺,該吃藥了。”
小丫鬟並沒有轉頭去看床的方向,轉身一邊兒關門一邊兒說了一句。
若是放在平時,她怎麼敢在最重視儒家禮儀的少爺麵前如此表現,顯然是料定了自己家少爺依舊處於昏迷狀態之中沒有蘇醒過來。
她不知道的是,從她進門的時候起,蘇醒約莫半個時辰了的徐浚亭正透過幔帳眯著眼睛打量著她。
“嘖嘖嘖,這小丫頭長得真水靈,難道是我的貼身丫鬟嗎?嘿嘿嘿……”
想到這裏,徐浚亭眼眸眯的更緊了幾分。
好生俊俏的小丫頭,瞧瞧那身段,正好是少女身材抽條的時候,充滿了青春的誘惑……
小丫鬟端起一個小白碗,坐在徐浚亭的床邊,先是用勺子舀了一些放在紅唇邊上輕輕吹了幾口氣,之後才小心翼翼掀開幔帳,把手中勺子遞向少爺的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