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正在清洗餐館裏最後的餐盤,她低著頭,汗水從她的側臉滑落,打濕了她的發絲,那張清麗的容顏顯得淩亂而狼狽,身上是一件洗得發白的T恤,任誰也猜不出她曾是渝市首富蘇家的千金。
燥熱雜亂的環境,她早已經習以為常,甚至習慣了高溫沒有空調的日子,這是她從前不敢想的事情,而如今,什麼髒活累活都能做過了。
她將門關上,走進餐館老板給她隔出來的房間,爬上床睡覺,就聽見有人砸門。
難道是老板有什麼事情?
“馬上就來。”
蘇念馬上應聲,急忙下床,可偏偏她穿的是係鞋帶的布鞋,一時間怎麼也穿不進去,越是著急越是穿不進去,隻好拖著鞋趕緊地要去開門。
哐當!
簡陋的房門被人一腳踹開,就連門軸都斷了,她差點與門迎頭相撞。
眉頭輕皺,剛抬頭,就看見四五個的軍人架著槍,神色急迫,為首的軍人身姿挺拔,陰霾的眸子冰冷刺骨,帶著寒冰般的低沉嗓音道,“誰是蘇念?”
蘇念神色淡然,“我。”
如同透視一般的犀利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隨後,健壯的手臂伸過來就要把她提出來。
她身體靈活一閃,指了一下破敗的門,毫不示弱地與他對視,“這是你們給踹壞的,先賠錢。”
明明小身板還不到男人的下巴,可鎮定的神色,冷冽的氣息能夠與他有得一拚。
這下,男人確定這是他要找的人了。
他大步走過去,擒住她的下巴,食指和拇指緩緩摸挲著,“跟我走。”
“你打算讓我這樣跟你走?”她毫不畏懼跟他淡然直視。
他直勾勾地看著淡然的眉眼,微微一愣,隨即利落地鬆開了她,帶頭走到了前麵。
一路上,跟著男人快速的步伐,一聲不吭。
一直到了一個破舊的茅草屋,周邊很是空曠。
蘇念有了某種非常不好的預感,這人該不會是……
茅草屋的門打開,走出了一個外套拉鏈微開的士兵,露出了裏麵被膠帶和電線纏著的炸彈。
“蘇小姐,請你將我兄弟救下來。”男人將蘇念推到綁有炸彈的士兵麵前,同時將裝備齊全的拆彈工具扔給了她,勾勾地盯著蘇念。
上麵顯示倒計時15:10:29。
眼前這個彪形大漢的時間不多了。
她掃了一眼眾人,冷冷吐出幾個字來,“抱歉,你們找錯人了!”
在場的士兵麵露駭然。
男人大步來到她的麵前,手裏的槍對準了蘇念的太陽穴,他子彈上膛,動一動手指,隻一下,蘇念的腦袋絕對會和一個摔碎的西瓜一般,碎得四分五裂。
“他若是活不了,你就是他的陪葬品。”
蘇念冷笑一下,拿出一把拆彈剪刀,對準彪形大漢的左胸口,“你打死我,我就讓這把剪刀直接插進他的心髒,看誰手快!”
“老大……”
一旁急切的手下叫了這個男人一聲,他手指一轉,槍支被收在槍套裏。
“蘇小姐,”男人收斂了身上森然的冷氣,扯唇一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相信,你從來沒有放棄救任何一個人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