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星河迢迢(1 / 2)

二零二零年,挪威,斯瓦爾巴群島。

酒店的暖氣很足,熏的整個房間裏如春一般,陸夏從被窩裏鑽出來,在床上呆坐著,思緒混亂。

她又在想那件事了,在何晰的葬禮上,唐長安痛苦地對她了好多好多話,把一封厚厚的信塞到她懷裏。

信封裏麵有很多東西,遺產繼承書、獲獎證書、行星命名協議等等,還有給她的信,寥寥百字。

一陣眩暈襲來,陸夏的頭開始疼,她慌忙找出藥和著冷掉的水咽下去,緩了一緩,起身去洗漱。

挪威好冷,陸夏拉緊羽絨服的衣鏈,扛著攝影機器出門和同事彙合。

帶頭的人姓周,叫周,三十幾歲還是單身漢一個,大家都喊他周哥,一行四個人在酒店門口集合完畢,便出發向島的北邊走去。

陸夏,二十四歲,一年前由建築專業轉行到攝影,現在負責給一家電視台拍攝體照片,文學家發布日全食預告,台長便派了她在內的四個人組成一支隊,去往最佳觀測點――挪威斯瓦爾巴群島進行拍攝任務。

攝影器材很重,陸夏是組裏唯一的女性,周哥了句:“陸,我們換換吧,你那台機器太重了。”

陸夏淡淡一笑,立刻又收回去,:“不重,大家也很累,我能校”

直言拒絕,周哥便不再多什麼。陸夏這人,自入職以來都不怎麼話,經常一個人發呆,久而久之大家跟她關係都很淡,工作之餘並無交流。

越往北走,人也越來越多,都扛著攝影設備戴著相機,多是同行,也有部分是文或攝影愛好者。陸夏他們這組運氣不錯,占據到了很有利的觀測點,四個人分散開來,各自打開各自的器材。

此時是挪威當地時間上午十點,離日全食還有兩個時,無怪乎他們來得早,來晚了拍不到絕佳的畫麵才是罪過。

冰雪地的,大概受體運動的影響,電子設備的信號不太順暢,組裏另外兩個人都是活潑性子,去跟別人搭話解悶了,陸夏做折疊椅上看守機器,周哥出去遛一圈先行回來,有一搭沒一搭硬拉著她聊。

“真冷,這可比咱們上次去冰島拍鵝還冷吧。”周。

陸夏心不在焉回答:“啊,是的。”

“你瞧瞧,來這麼多人,為了混口飯吃真是不容易!”

“嗯,不容易。”

“起來日全食也不少見,幹啥年年都拍呢?”

“是啊,難以理解。”

周張了張嘴,突然有點想笑,這家夥,話跟擠牙膏似的,問一句答一句,根本沒法聊下去了好麼。

陸夏並不知道周心裏的想法,自顧自盯著手指看。

周自暴自棄道:“陸,你真的太不合群了,你這性格不像是會願意放棄假期來這鬼地方拍日全食的人,為什麼還同意台長安排?”

陸夏也不知道當初聽到台長讓她把年假往後挪一挪來挪威拍日全食時,她怎麼就一口答應了,隻好道:“不想讓台長為難,況且,我挺喜歡拍象照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