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城森際酒店
第六杯酒下肚,陸晚晚臉頰上泛著瀲灩的紅意。
包廂裏聒噪的聲音嗡嗡作響,她眯了眯眼,勉強保持著麵上的冷凝,找了個借口,起身離開。
一出門,酒精的暈眩感就轟然襲來。
短短的幾步路,陸晚晚走的異常辛苦,腦中的燥熱讓她眉頭狠皺,脫了力似的扶著牆壁大口大口的喘起氣來。
思維混沌間,一絲冷香掠過她的鼻間,那味道清冷矜貴,熟悉的令她腦仁發麻。
突然,有一雙手襲來,環住了她的腰身,緊的像鐵箍。
黑影壓下,那人低垂的眼眸中無波無喜,散發著凜冽的寒氣,清雋儒雅的臉龐上是不可侵犯的威嚴,尤其是那棱角分明的側顏,都讓陸晚晚如被雷炸一般,清醒了過來!
她慌忙後退一步,跌跌撞撞的靠在了冰涼的牆上。
“傅…傅先生…”
眼前的不是別人,正是錦城首富,傅家名副其實的掌門人傅熹年,而更重要的,是她和他之間有一層不為人知的秘密。
“醒了?”
傅熹年開口,聲線清冷如冰,挾裹著喧囂的風,一並朝陸晚晚吹來。
陸晚晚直覺體內的酒氣在頃刻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害怕與慌張,在心頭莫名放大,壓的她喘不過氣。
“六十度的烈酒,喝了幾杯?”深淵一般沉黑的眸子注視著她,傅熹年神色深沉,“過癮嗎?”
“……”
陸晚晚啞口無言,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睛裏的暗光,像沒有靈魂的提線木偶。
而更讓人痛苦的,是傅熹年在挖苦她。
今天的宴會,她原本沒資格參加,如果不是在路上碰到副導演,她也不會出現在這裏,但這無需向傅熹年解釋,隻會讓他更加冷眼相待。
他們之間,永遠不會對等,也永遠不會有愛。
“就那麼喜歡這種地方?”
突然間,傅熹年欺身上來,黑影在她頭頂落下,壓迫著她的身體不能動彈。
冰寒的氣息順著陸晚晚的胳膊一路向上,直直的延伸至大腦,刺激著她水潤的眼眸,各種情緒交織成一團,瞬間爆炸。
卻唯獨少了歉疚。
她和他的婚姻,源於一場六百萬的交易。
陸臻的醫藥費,曾經一度讓她走投無路,即便有那六百萬,也隻是救回了她弟弟的半條命。
可盡管再缺錢,陸晚晚也守得住自己的底線,不會做那些肮髒的事。
更不會對不起傅熹年。
堅定了這一點,陸晚晚順了幾口氣,悄然掩去眸中的澀然,強迫著自己和傅熹年對視。
傅熹年眼睛眨也不眨,清冷的宛如墨蓮,表情處理的滴水不漏,根本讓人看不穿。
“我沒做什麼不該做的。”陸晚晚眼神清明,一字一句的清晰說道。
“這裏是什麼地方,你清楚的很。”傅熹年退後一步,鬆開了陸晚晚的手,聲音冒著縷縷寒氣,深不見底,“丟的是誰的人,你也清楚。”
宛如一根針似的刻薄話語紮進了陸晚晚的心裏,讓她猛的咬了咬牙,握緊了雙拳。
這男人在時時刻刻的提醒著她。
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陸晚晚滿心滿腦酸澀的很,此刻已然有些撐不住,幹脆一狠心,借著酒勁兒,冷了聲音跟傅熹年說,“我知道,不用傅少您時刻提醒。”
一時間,頗有點爭鋒相對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