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在轉角的咖啡廳等我。”

白清雅緊緊地攥著紙條,手心沁出的汗水浸濕了紙條。那字跡,不會有錯的,是趙晨修的。可是為什麼呢,為什麼要讓她去那個地方,在拍賣完戒指後的第二天。她忍不住要去猜測,這樣做代表著什麼,可是同時又擔心自己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看了看表,三點半。白清雅微微嘲笑了下自己,在期待什麼呢,如果在乎的話便不會讓自己等吧。壓了壓帽簷,又點了一杯咖啡,姑且就這麼先等等吧。下午的陽光還很好,不想回去,易俊一定在到處找自己吧,沒有告訴他一聲就溜出來了。

雖說沒有抱什麼期望,但是就這樣一個人坐了一下午未免還是有些失落。晚風透過窗口吹進來,白清雅揉了揉有些發麻的雙腿,推開門,向街上走去。

“去歐雅花園。”

真奇怪,不知道為什麼此刻的自己第一個想到的人是丁小克,總感覺跟他在一起,自己的心情應該會變得很好。

“小姐,有位先生讓我在咖啡廳外等您,並讓我將這個東西轉交給您。”司機恭敬的拉開車門,遞給白清雅一個小盒子。輕輕的打開盒子,白清雅瞪大了雙眼,“依偎”,對戒裏的女士戒好好的躺在那裏。價值兩千五百萬的東西就隨便扔給咖啡廳外的出租車司機?趙晨修做事未免也太荒唐了些。

“小姐,還去歐雅花園嗎?”

“去。”

司機點了點頭,眼裏閃過一絲意味不明。

醒來的時候已經睡在了臥室。這是哪裏?看來天已經很晚了,黑漆漆的一片看不清楚。

“這裏是哪裏?”

“醒了?偉大的設計師白小姐。”黑暗中,男人些許嘲諷的口吻微微響起,白清雅望向臥室的另一邊,有一點光明明滅滅,趙晨修坐在沙發上抽著煙。

“你設計的戒指,送給你自己可好?全球隻有一對,不是正適合你跟我麼?”微弱的光影中,白清雅看見趙晨修手上套著的戒指,不是其他,正是“依偎”。“想去歐雅找丁小克?白清雅,三年未見,你可是勾搭了不少男人啊,從小一起長大的易俊不談,連NAP的小少爺都被你拿在手下?看來當初我可真是小看了你。”伸出手指彈了彈煙灰,黑夜中的趙晨修盯著白清雅。

白清雅一言不發的坐在那裏。趙晨修是個危險的男人,稍微做出點什麼不和他心意的事,她今天晚上絕對是吃不了兜著走。

“怎麼了,我的大小姐?怎麼不說話,出道的時候不是挺能說的嗎?MK訪談的時候說的也挺好啊,怎麼現在不說話了呢?”掐掉煙,趙晨修緩緩的走到白清雅的跟前,挑起她的下巴,“還是說,對著我,你就沒辦法再那麼伶牙俐齒了?”趙晨修隱隱的壓著怒氣,原以為等不到他她便會離開,可是她竟然就在那邊坐了一下午,因為工作而抽不開身去的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越來越失望。可是在他以為她還喜歡著他的時候,她跟他吩咐過來的司機說她要去歐雅!要去找那個花花公子丁小克!難道他趙晨修還比不上一個整天混跡女人圈裏的浪子?

“你想怎樣?”

“想怎樣?你睜開眼好好看看這是什麼地方!”燈光突然的亮起,白清雅條件反射的擋住光線,趙晨修強硬的把白清雅的手臂拽開,“好好看看,還記不記得這個地方!”

淡藍色的底紋,小巧而溫馨的布局,他們的家,六年前他們的家,她怎麼會不記得。可是,記得又怎麼樣呢?

“不記得了。”白清雅閉上眼說出違心的話。隱約的感受到前方的男人怒氣更甚。

“那就給我好好記得!”

趙晨修扣住白清雅的手腕,將她死死地壓在床上,霸道的吻著她的唇。白清雅掙紮著離開,可是趙晨修的手按得那麼緊,他用嘴撕扯著她的衣衫,眼看著就要暴露了胸前的肌膚。大滴大滴的淚水從白清雅的眼中滑落下來。

“趙晨修,你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請你放開我,不要讓我恨你。”幾句話,白清雅說的斷斷續續。她不想成為所謂的小三,也不想再跟眼前的男人有一絲一毫的瓜葛。她好不容易才逃離他的領域,怎麼可以這麼快又繳械投降。

趙晨修的吻停在她的肩,停在肩上淡藍色的蝴蝶上。跟田薇薇結婚,不過是商業聯姻而已,可是,的的確確,他結婚了。緩緩的從白清雅的身上起身,趙晨修點起一根煙慢慢的抽著。身上的溫度漸漸遠離,肩上的灼熱也慢慢的消散了。白清雅的淚落得越發的洶湧起來。他們,再不可能在一起了。

關門的聲音突兀的響起,白清雅聽見趙晨修對門口的保鏢吩咐:“看著她,別讓她踏出門口一步。”

睡在床上,任眼淚肆虐城池。

她曾經最愛的人,把她鎖在他們曾經最美好的地方。可是她卻好難過,因為她愛的人再不愛她,曾經美好的地方現在卻是她痛苦的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