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敵國陰謀
“報告總部,報告總部,我是前敵作戰值班室,現偵察有R國大批艦船從中島通過H海域駛往華島,請求命令我前沿飛箭部隊迅速進行攔截!”
情況太過突然,遠程火力部隊總部頃刻間陷入忙亂之中。
但很快,這些見過大場麵且訓練有素的將校軍官們就進入了各自戰位,上將司令員親自要通了軍委作戰值班室的電話:“我是遠程火力作戰值班室,現偵察R國艦船企圖穿越H海域占領華島,請求下達驅逐敵人的作戰指令!”
那邊收到彙報後,迅疾一層層向上彙報。
上將司令員繼續要通重點對R國作戰的A基地作戰值班室:“現偵察R國艦船企圖穿越H海域占領華島,我現命令你部,做好迎敵的一切準備!”
幾乎在電話裏,他就聽到了A基地作戰室陡然緊張起來的氣氛。
軍委在定下決心之前,他們隻能耐心地等待。
前敵作戰值班室傳輸過來的圖像投影在巨大的屏幕上,廣袤的海洋,湛藍的天空,輕風把海麵吹得微微皺起,在明亮的海波裏,一個個黑色的小點聚集成黑壓壓的一片,就像烏鴉飛過天空一樣,迅速向華島方向靠攏。
司令員神色嚴峻:“情勢危急,再請示軍委意見。”
那邊的回複很明確:“首長正在商討,請待命候令。”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鎖定在屏幕上。
司令員心急如焚,他的大腦因高速運轉而在腦門子上沁出密密的汗珠,他最為清楚,此刻軍委首長正審慎地考量要不要以戰止戰,如果置之不理,無人居住的華島就會在幾個小時之內被R國強行占領,再奪回來的可能微乎其微,這是國家絕不能容忍的,更是人民群眾萬不能接受的。可是如果定下決心把飛箭大規模發射出去,就意味著和R國開戰。開弓沒有回頭箭,這不光是開打的問題,還牽扯到接下來這仗將打多大,最終打多久,有哪些國家會參與進來,成敗如何等等,都是未知數。這種不確定性決定了作出任何一種抉擇都尤為困難。可是,看著那些烏鴉般撲向華島的R國艦船,他覺得一切討論都是多餘的,顯然已經別無選擇,必須迅速反應,全力出擊。
刺耳的電話鈴聲敲碎了沉寂的空氣。
軍委的指令明確而又堅決:“果斷應戰,決不讓R國一人踏上華島。”
司令員堅決果斷地回應:“明白。”
剛才短暫的寧靜迅速被驟然膨脹的空氣取代,一個個電話打了出去,一個個指令發了出去,同時,各作戰要素也緊急出動,前往一線坐鎮指揮。
“報告首長,A基地報告了一個突發情況——”作戰局長麵色凝重。
“說。”司令員躊躇滿誌。
“A基地高泰勳司令員被不明身份人員射殺。”
“什麼?高泰勳被射殺?”司令員驚愕,憤怒。
“就在半個小時前,A基地辦公樓被狙擊,高司令員沒躲過,就——”
“高司令員死了,這仗——”作戰室裏亂成一片。
保衛局長伍清華坐在遠處的觀摩位子上,望著眼前模擬演練的場景,陷入了巨大的擔憂之中。就在兩天前,他接到了R國狙殺高泰勳的絕密信息。
雖然今天的A基地司令員被狙殺隻是一個演練的科目,但如果變為現實,就像今天一樣,整個戰局將更加地不可收拾。演練還在繼續,他看過腳本,會有副司令員迅速補位上來,戰爭繼續,結果也是紅方勝藍方敗。
他最為清楚,戰爭不同於演練,很多時候並不按照腳本進行。
趕晚上最後一趟班機,伍清華從北京匆匆趕往一千多公裏之外的濱海市。他喜歡安靜,也喜歡獨來獨往,他就像一個來無影去無蹤的神秘幽靈,為了保證遠程火力部隊的利益,總是毫無預告地穿梭在廣袤的神州大地。
周一上午,A基地召開周交接班會。
層高接近6米的作戰指揮大廳裏,日光燈的光芒在白色牆壁的襯射下愈顯清冽明亮,8幅大比例的飛箭陣地布防圖等距離地在左右兩邊牆壁上井然垂掛,能看見布防圖上密密麻麻的標識和醒目的或紅色或藍色的彎曲箭頭。30多個團處以上軍官森然在座,整齊劃一,就像羅列規整的幾十尊塑像。
上周值班的副司令員吳克忠通報了兩項工作:“一是協調濱海市政府叫停了金色海岸小區在建的高層小區,二是新建的一批飛箭陣地配套完畢,已經進入經驗收接管階段。”在吳副司令彙報時,幾乎占滿了整麵牆壁的電子屏幕同步播出各項工作的圖片展示和數字表格,直觀而又具體。少將司令員高泰勳抱著雙臂靠在椅背上,緊緊地盯著電子屏幕,偶爾蹙一下眉頭。
高泰勳去年剛從A基地的正師職參謀長坐地晉升副軍職司令員,一年後的上周才到北京參加完授予少將軍銜的儀式,成了A基地組建以來為數不多土生土長的將軍。高泰勳在A基地30多年,對各項工作了如指掌,一上任,他緊抓兩件事:一是肅清營區周邊可疑目標,確保A基地自身的安全;二是論證規劃新的飛箭陣地,把飛箭陣地的打擊範圍往外推送了數百公裏。
看似順理成章的工作,但落實起來卻阻力重重。
“金色海岸那個樓蓋到幾層了?”高泰勳打斷正在彙報的吳副司令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