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似乎過得很快,轉眼間七年就過去了。
蔣思思今年十一歲,她眉眼額頭的位置有些像她爸爸,其它地方是她自己的特色,在我們兩個身上都找不到影子。
她的那雙眼睛最為獨特,漆黑傲嬌又不羈,就像是黑夜裏森林不畏黑暗渴望將來統治一切的一隻小獅子。
她是三個孩子中蔣靖州最寵的,雖然他總說三個孩子都一樣愛,可兒子和小女兒不做錯事還好,做錯事他是真的嚴厲處置。
而蔣思思當場撒個嬌裝裝委屈也就那樣過去了,除非真的離譜。
我對此沒辦法,十根手指都有長短,他也不是不愛那另外兩個孩子,但跟他大女兒比起來是顯然的遜色。
至於他為什麼特別偏愛蔣思思,眾說紛紜。
有的說是他自己帶大的感情深厚,有人說蔣思思性格最像他。
我覺得後者的可能性高,兒子和小女兒都是斯文聽話不愛鬧的那種類型,特別是小女兒,認識的人都說她乖巧是個小淑女。
蔣靖州跟這兩個孩子玩得合但卻玩不深,兩個孩子都有點怕他。
而蔣思思不怕,放他鴿子咬他耳朵,惹她生氣了直接到了他的飯都敢。
“陸年文你這個騙子!”
我聽見四樓音樂室蔣思思的罵人聲,立刻關了電視走上去想看看怎麼回事。
我走到窗外往裏麵偷看,寬敞的音樂室邊緣放著各種各樣樂器,蔣思思和陸年文站的是連芭蕾舞的空地,蔣思思穿著一條黑裙子厭惡的看著一臉愧疚的陸年文。
這個音樂室是蔣靖州叫人拆了他放收藏品珍藏室建給小女兒學舞和鋼琴的,蔣思思和其他人也能進去玩,不過蔣思思不愛樂器和跳舞,平時很少進去。
怎麼吵起來了?
“對不起蔣思思。”陸年文低著頭看那雙黑色的鞋子,他穿著針織灰色的夾心和白色的小襯衣,七年過去出落得很斯文幹淨,抬起頭看著蔣思思。
“愛萍叫你去她家裏一起彈鋼琴,你說你不喜歡彈鋼琴不去。然後你知道我在溜冰說你很喜歡溜冰想我教你,我答應教你。”
“但你在花園溜冰摔了幾十次蠢得跟隻豬一樣,膝蓋墊都要摔破。我好心教你上四樓拿幾個新的膝蓋墊,但你卻到了這間房裏偷偷彈鋼琴!”
“不喜歡彈鋼琴的話至於看見鋼琴忍不住偷偷彈著玩嗎?你分明是喜歡鋼琴的,那為什麼不去愛萍家裏和她玩跑來這裏叫我教你溜冰!”
“我,我隻是沒用過這種鋼琴而已。”
“別騙了,你家的鋼琴和這台一模一樣!那麼大一台在你客廳你瞎啊!”
這個丫頭怎麼這麼凶罵人。
我打算進去勸勸。
“陸年文,我看你分明就是耍我!想讓我栽在你這個比豬還蠢的人身上,光顧著教你浪費大量時間,再潛移默化變得跟你一樣蠢,到時候學校比賽拿不了第一名!”蔣思思把桌麵那個小提琴丟在了地麵,砰的一聲除了響聲鴉雀無聲。
原來她以為陸年文是想害她光顧著教他沒時間練習到時候拿不了第一名,所以這麼生氣。
可陸年文顯然不是這麼壞的人,她明顯就是誤會了好嗎。
“是,我是喜歡彈鋼琴,而且我一點都不喜歡溜冰!”
“你終於認了嗎!你來就是想浪費我時間讓我拿不了第一名!”
“但我沒有這樣想過!我,我之所以喜歡彈鋼琴也不去愛萍家和她玩反而到你這裏讓你教我溜冰,是因為,因為”
“因為什麼!”
“是因為我喜歡和你一起不喜歡和愛萍一起!”
頓時全場寂靜,空氣飄過似乎也有聲音。
陸年文氣紅著眼眶,“所以,所以哪怕我以前最討厭溜冰,我知道你喜歡也喜歡上也想學,因為我想和你一起玩。但你就是這麼想我!”
我好像聽見了不該聽的事。
我尷尬的有些臉紅,連忙就悄悄的轉身走了。
晚上六點陸年文離開。
蔣思思吃飯的時候悶悶不樂。
“姐姐你不開心嗎?你為什麼不吃飯?”小女兒關心的問她姐姐,穿著一條白粉色的裙子,和蔣思思同樣的空氣劉海長發發型,但兩人性格是天壤地別。
“吃不吃關你什麼事,有吃的你就吃,不吃你就餓死!”
小女兒委屈的皺起了臉蛋瓜子,像是隨時要哭了一樣。
我忙起身走過去摸著她頭發安慰,瞪著蔣思思,“妹妹是為你好,你罵妹妹做什麼。”
“哼,愛哭包。”
蔣思思偏過頭,但聲音裏麵還是有些知錯的性質。
她也確實是個嘴硬心軟的丫頭,從來不在嘴上說愛弟弟妹妹,可心裏都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