鑼鼓喧,所在之處搖搖晃晃,人聲嘈雜。林月卿習慣性的伸手揉捏發疼的眉心,卻發現身上穿著巨大繁雜的衣袍,抬手摸到頭上沉重的鳳冠,旁邊好像還坐著一個冷麵男人。
腦海中許多不屬於自己的記憶瘋狂湧動,林月卿頭痛欲裂,心口處也有著陣陣刺痛。
身體被人扶著行禮跪拜,林月卿暫時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
當重新擁有身體的使用權的時候,林月卿已經坐在了名為鳳儀宮的正殿床上了。
從腦海中的記憶,林月卿得知自己現在是當朝權傾朝野的林丞相獨女,今日嫁給大容皇上淩禦為正宮皇後。
坐在床上,林月卿悠悠歎息一聲,果然還是要注意養生啊!自己上一秒還在辦公室批閱著文件,下一秒就過勞猝死到了這大容朝了。
但她不勞累也沒有辦法,年幼之時雙親便都去世了,年紀就撐起整個家族,身上擔子過重,所以才二十八歲就猝死在辦公桌上。
這一點林月卿倒是十分羨慕此間這個與自己同名的丞相獨女,自便受盡父母寵愛,要什麼有什麼,什麼都不用自己操心。
從記憶中得知,這裏的林月卿因緣際會見了皇帝一麵,一見傾心,開始在家裏鬧著要嫁入宮鄭
林丞相自然舍不得唯一愛女進宮,隻是林月卿哭鬧不休,林丞相無法,隻得盡最大努力為女兒謀求。
林丞相為女兒謀得中宮之位,今日正高高興興成婚,隻是半途不知被誰所害,竟然丟掉了性命。
林月卿想著她如此這般進宮,必定是被皇上所不喜的吧!
林月卿在思考著局勢,身邊兩個穿著宮女服的丫頭看著自家姐又是歎氣又是搖頭的十分不解,姐好不容易如願進宮了,怎麼還是一副愁緒麵容呢?
林月卿此時渾身酸痛,心口處更是特別難受,不知道其原因。雖然行大禮的時候她不大有意識,但還是這個身體在做,此時疲累無比。
林月卿憑著記憶喚著兩個丫頭:“丹蓮,丹荷,來幫我沐浴更衣就寢。”
“姐,不對,娘娘,皇上還沒有來呢!你怎麼能先就寢呢?”丹荷瞪大了眼睛看著林月卿。
林月卿抬眼望了望外麵的色,淡淡道:“他不會來的。”
林月卿這般進宮,她曾經也是上位者,自然能猜到皇上的一些想法,她想皇上肯定是不可能到這裏來的。
丹荷還想繼續什麼,不過被丹蓮阻止了,二韌頭默默的侍候林月卿就寢。
次日京城百姓們談論著帝後大婚如何奢華盛大,皇後娘娘的嫁妝如何十裏紅妝。
林丞相疼愛獨女,將林家大半家業都給了林月卿做嫁妝,不僅有珍寶銀兩,還有良田鋪子,林月卿現在的財力可不。
皇城中百姓們看著帝後大婚的熱鬧,宮中眾嬪妃也正看著這新後的熱鬧。
皇上登基十年未曾立後,後宮嬪妃們爭破腦袋都想坐上皇後的寶座。沒曾想竟被林月卿半路截了胡,眾嬪妃自然看著林月卿的熱鬧。
帝後大婚當夜,皇上卻沒有去鳳儀宮,這是明顯對皇後的不喜,她們見了自然高興。
禦書房中,皇上淩禦得知昨晚林月卿不哭不鬧早早就寢,眉眼未動,隻淡淡吩咐下去,免了後宮嬪妃和外命婦們對皇後的大禮。
聽聞這一消息,後宮嬪妃們便知道皇帝不僅是不喜皇後,更是厭惡。看來這宮中還是同往常一樣,林月卿不過空擔個皇後的名頭罷了,並無寵愛。
後宮眾人捧高踩低是常態,隻是丹蓮丹荷來不及管後宮眾人,此時正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林月卿昨晚早早歇息,按理此時日上三竿早就應該醒了才對,隻是此刻林月卿還是躺在床上,半點動靜也無。
兩個丫頭聲輕喚,林月卿沒有回應。她們兩個可急死了,要不是姐還有呼吸,她們還以為姐沒了呢!
“丹蓮,怎麼辦?叫不醒姐!”丹荷慌亂的看著丹蓮。
“別慌,咱們先別慌!我讓人馬上去請太醫,你在這裏照顧好姐。”丹蓮穩住心神道。
丹荷含淚點點頭,丹蓮連忙提著裙擺跑出令門,抓住一個太監。
“你快去太醫院請太醫。”
丹蓮吩咐著太監,還將一個沉甸甸的荷包給了他。
太監本來不太樂意,見到銀子立馬揚起笑臉答應了一聲去了。
丹蓮皺著眉頭回到殿中,跟丹荷一起照顧著林月卿。
眼看著日頭落下,太監還沒有回來,丹蓮急得咬牙。也不知道是太監昧下了銀子不做事,還是請不到太醫不敢回來。
看了看床上躺著的林月卿,丹蓮咬了咬牙,囑咐丹荷好好照顧林月卿之後便跑出了鳳儀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