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以辰聽著蔣墨生語氣裏的苦澀和忐忑，心裏也忍不住帶出幾抹澀來。
他能懂蔣墨生，可卻不讚同他的想法。
他勸說起來：“蔣墨生，你要知道，現在有可能你的病情還不嚴重，還有治療好的一天。
可你再拖下去……你說怕沈月失望，可你有想過沒有，沈月如果知道了你的事情，她會做什麼選擇？”
沈月那麼喜歡他，肯定會願意陪著他一起去看病的。
可，那她想要的幸福生活，豈不是就打了折扣了？
這麼想著，沒想到蔣墨生竟然就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封以辰望著蔣墨生的目光越發不讚同起來：“虛假的幸福能維持多久？沈月想要的隻是你帶給她的幸福，你難道不懂？”
當然懂。
隻是凡事落在自己身上，他們總會不自覺的考慮太多。
總是患得患失。
蔣墨生最終還是同意去檢查一番了，隻是他提出了一個要求，如果他檢查出來情況很不樂觀，封以辰就不能把這件事告訴沈月。
封以辰自然同意。
本來他的意思就是勸蔣墨生去檢查檢查。
畢竟，他的症狀，實在是太嚇人了，如果拖延下去，恐怕不樂觀。
沒叫南琳之，封以辰徑直帶著蔣墨生進了一間器材室。
為了蔣墨生，今天這裏一個客人都沒接。
而且，做完這個項目，十分鍾之後就能得到結果。
用新型器材檢查了蔣墨生的病情，又照了ct，兩個人這才坐到辦公室的沙發上。
等待的時光總是忐忑的。
蔣墨生期間一句話都沒說，隻望著窗外的藍天，沉著臉不知道在想什麼。
辦公室門被敲響，蔣墨生猛地從沙發上站起，同手同腳的走到外麵，接過兩份診斷報告。
醫生被封以辰請到辦公室裏麵。
封以辰耐心的看著診斷報告，忍不住沉了眼：“蔣墨生他腦袋上有血塊，壓迫神經，所以才導致他時不時失憶，甚至視力也會下降的厲害？”
醫生點了點頭，封以辰眉頭又皺了起來：“你們會診的結果就是，如果手術清除淤血，手術成功率隻有百分之三十？”
醫生早就聽說過封總的大名，但沒近距離接觸過。
這一接觸，他就忍不住心裏倉皇的厲害。
封總果然不愧是商界大佬，他隻淡淡的看著單子，不看他，都能讓他雙腿發軟。
能被派到封以辰身前的醫生，技術當然是過硬的。
他隻微微想了想，就回答起來：“封總，這就是我們的結論。現在淤血堵塞越來越厲害，即使保守治療，不開顱治病，隻靠著中醫針灸……眼睛會治不好的，至於能讓淤血控製到什麼時候，我們也說不好。”
這話似乎蘊含著其他含義。
蔣墨生微皺眉頭，卻聽到封以辰一旁沉重的聲音：“也就是說，即使他選擇保守治療，能阻止淤血多久，也說不準。到了一定的時間，他會死，是嗎？”
迎著封以辰深黑的眸子，醫生點了頭。
蔣墨生坐了下來，身子僵硬。
他甚至不知道醫生什麼時候出去的。也不知道封以辰什麼時候坐在他身邊的。
他隻聽到封以辰詢問他：“已經得到結果了，你可以想想該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