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也是孤兒嗎?”雲皎眨了眨眼,據她所知,龍玨是創世神的一縷殘魂依附神界和人界結界間生長的靈草,吸收世間一切正義、感動所化,也就是,龍玨的真身是一棵草,一棵草也沒有爹爹娘親,也是孤兒啊。
“可是師父就像我的爹爹一樣,還有望舒娘娘,太一……”龍玨笑了笑,“還有你。”
“好漂亮。”雲皎忽然道,護城河畔一盞盞燈緩緩升起,融入月色,龍玨無奈地看了一眼雲皎,歎了口氣,“這丫頭……”怎麼總是這樣不解風情。
當晚龍玨重新化作“穆輕寒”的樣子,送雲皎到昱王府,其實他是不願意用“穆輕寒”的身份的,穆輕寒背負了太多,況且他與洛望濘終究是師徒,不好……咳。
當龍玨在王府廳堂出那句“在下想要求娶貴府千金”的時候,堂上的人神色各異,王妃東陵瑜一臉複雜欲言又止,昱王洛寧與暴跳如雷,仿佛他了什麼驚地泣鬼神的話,一旁的世子洛城璉先是皺了皺眉,無奈的搖了搖頭沒什麼,至於雲皎,瞪大了眼睛看著他想來也沒想到會有這一出。
“洛望濘,你今給我清楚,這個子為什麼要娶本王府上的千金,本王要是沒記錯,本王隻有你一個女兒。”洛寧與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當著龍玨的麵,端起了王爺的架子。
“誒呀,爹爹,”雲皎下意識後退幾步,訕訕地一笑,“咱,咱們都姓洛,你就不用這樣指名道姓的叫我了。爹爹可不就我一個女兒嘛,總不能現在娘親再現生一個給你吧。”完,雲皎便被東陵瑜瞪了一眼。
“那你倒是,他為什麼要上門求親?”洛寧與大有一副“不明白今就要罰你跪祠堂”的架勢。
一旁的東陵瑜看著這一場鬧劇,冷冷地看了一眼龍玨,“你跟我來。”
“是。”龍玨早知道會有這一出,倒也不驚訝,恭恭敬敬地應了一聲,在洛雲皎自身難保還有閑心擔心他的目光中跟著東陵瑜出了廳堂。其實雲皎倒不是擔心他被罵,隻是擔心他亂話,又惹東陵瑜不快,嗯,其實也有一點點擔心他啦,不過,就一點點。雲皎在心中腹誹。
龍玨老老實實地跟在東陵瑜走了一段路,兩人在王府的花廳坐下,侍女白芷將茶杯放下便無聲離開,花廳四麵開闊,周圍有沒有別的屋舍,還是“穆輕寒”上次來的模樣。
東陵瑜看著麵前的年輕男子,還是記憶裏那樣麵若冠玉,不濃不淡的劍眉下,鳳眸狹長,鼻若懸膽,似黛青色的遠山般挺直,一件月白色長袍,腰束青祥雲紋的寬腰帶。烏發半束半散,用一頂簡單的白玉冠固定,額前有幾縷發絲被風吹散,顯得頗為輕盈,倒是生得一副好皮囊,濘兒恐怕就是被他這一副好皮囊騙了。
“澤明君……”東陵瑜抿了一口茶,緩緩地開口。
“王妃折煞在下,從前在下在心中將王妃當做長輩,如今與望濘,郡主兩情相悅,更是敬重王妃。”龍玨連忙道。
“兩情相悅?”東陵瑜緩緩地挑眉,“你怎知濘兒心悅與你,而不是你自作多情?”
“回王妃,話是可以騙饒,看饒目光也是能騙饒嗎?”龍玨笑了笑,輕聲。
“看饒目光是不能騙饒,所以我早看出她喜歡你。”東陵瑜歎了口氣。
雖然猜到這件事,但由別人出來,龍玨心中還是忍不住地歡喜。
“可當年我問你的時候,你與望濘隻是師徒,絕無非分之想。”東陵瑜歎了口氣,幽幽地道。
“是。”龍玨應了一聲,“當時,王妃還讓在下記得當日的話。”
“那如今又是為何來求親?”東陵瑜挑眉,等待他的下文。
“當日在下並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一時莽撞,也是擔心玷汙望濘清譽。”龍玨笑了笑,他就知道東陵瑜會問這個問題,心中早有準備,“在下是仙界中人,並不懂得人界的規矩,但也是懂得若是不娶一個女子,便不好向她表露心意,那日在下跟著郡主去了飛鴻居,聽到郡主與一位女子一番對話,知道郡主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就算沒有心上人,以後也是要嫁饒,郡主上有父母兄長,自然是有父母兄長做主。就算不嫁人,若是在下貿然出些什麼話,不僅壞了郡主名聲,還會連累王府上下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