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的飛鳥從枝頭一飛而過,留下還在林中撿樹枝的覓雲,毒辣的日頭透過樹枝後並沒有減少炙熱,抬手搽了搽汗,歎了口氣,覓雲低下頭彎腰繼續拾撿樹枝。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快三個月了,覓雲很無奈,每天都要來這山林中撿樹枝,這便算了,隻是每每她撿完樹枝回到家中,那個這具身體所謂的母親都會擺著一副嫌惡不屑的麵孔,指著覓雲破口大罵,不是說她回來的太晚了耽誤了幹活,就是嫌棄她撿的樹枝太少。覓雲現在唯獨慶幸的就是,來到這裏快三個月了,那個什麼所謂的“娘”還沒有動手打過她,不然覓雲可有的受了。
搖搖頭,覓雲抱著一大捆樹枝走出樹林,看著遠處農家的襲襲炊煙,邁著短小的步伐向家中走去,低頭看向自己短退,覓雲心中暗暗歎息,悲催的穿越,人家穿越後都是妙齡少女,享受衣錦華食,而她卻從二十二歲的成人變成了一個隻有十歲之齡的幼女,而且還穿越到了個愚昧無知的邊遠小山村。覓雲扛著打捆的樹枝費了好大得勁走到家裏,剛把院子前的木門打開就聽到裏麵傳來一陣難聽的喝罵。
“死妮子,喪門星,撿個樹枝都要這麼長時間,真是個小白眼狼,你是想家裏都喝不上水嗎?!做點事情總是拖拖拉拉,真真是個吃白食的!。。。”
隻見覓雲那個所謂的娘親李氏兩手叉著腰從屋子裏大跨步的走出來,看著覓雲放在一旁的的樹枝,又是一頓怒火,走到覓雲跟前一伸手就拎起覓雲一隻耳朵。
“你個喪門星,竟然就撿了這麼一點幹柴,你是想氣死老娘嗎?小小年紀就知道偷懶,罰你中午不許吃飯。。。”
覓雲皺了皺眉頭,站在那裏一句不吭,待李氏罵完了,見覓雲站在那裏一句話不說,一副受氣小媳婦的模樣,瞪著眼睛,指著覓雲,惡聲惡氣的說道
“還不去把開水燒了!”
覓雲低著頭,低低的說了句“知道了”就抱著剛撿的樹枝向灶台走去。待發泄夠了的李氏回到她自己的房中,覓雲偷偷的從袖子口摸出了幾個小果子狠咬了起來,這是方才她在林子中撿樹枝的時候摘的。
根據以往經驗她知道今天中午的這一頓肯定是吃不上的,因為來到這裏近三個月覓雲沒有吃過一頓午飯,好在撿柴的樹林夠大,果樹也不少,她也隻能摘一些野果子充饑,隻是。。。覓雲望了望她短小的四肢,隻好歎了口氣,可憐這麼身子的主人,這麼小就不受爹媽疼愛,沒吃過一頓飽飯,才落得現在這幅又瘦又小,麵色蠟黃,營養不良的樣子。
也不怪會年紀小小就早逝,才便宜了她穿越到這個孩子的身上,她還記得那天她醒來正迷惑身處何地時,李氏那副潑辣刻薄的臉便映入眼簾,還沒待她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時,就被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罵完了,就扯著她下地幹活,可憐她當時腦子糊裏糊塗,在加上她剛穿到這具身體,這孩子身體瘦瘦弱弱,雲涼根本就禁不住李氏的一扯,就隨著李氏跌跌撞撞的下了床去幹活,那時她隻覺得頭暈眼花,腹中饑餓異常,根本來不及思考這一切,待到後來她終於弄明白她穿越了時,結合醒來後遭遇的種種,覓雲就在想這前身隻怕是活活餓死的,不然那時她剛醒來的時候怎麼會覺得饑餓異常。
後來,覓雲不是一次懷疑過,這具身體的原主隻怕不是李氏親生的,因為雖然是平常的農家,也還算殷實,最少吃飯有保障,隻是,那李氏嫌惡覓雲,誠心刁難而已。
這個家庭其實很簡單,憨厚老實的何大郎,也就是覓雲的父親,刁鑽刻薄李氏,據說當年何大郎因為母親生病常年臥床不起,導致家中一瓶如洗,所以,年逾三旬還沒找到媳婦。
但是,人的際遇很難說定,年滿三十之際,臥床整整十年之久的母親終於撒手人寰,離何大郎而去,把母親簡單下葬後,何大郎便離開家徒四壁的茅草房,到外麵尋找活計。
還真別說,這一條路讓何大郎走對了,三年後,他衣錦還鄉,帶著繈褓中的覓雲,和小他有十五歲的李氏,在家鄉蓋起了少有的磚瓦房子,過上了村人眼中殷實的生活。
隻是李氏比何大郎小有整整十五歲,皮膚又白皙,更是讓何大郎捧在了手心裏,平時的家務,地裏的活計都不讓李氏沾手,最後,連帶孩子都接手了過來,所以,覓雲長到五歲前都是何大郎照顧的,還有個更重要的原因,在覓雲三歲時,李氏又為何大郎添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兒子。這下子,李氏更有資格趾高氣揚。一門心思隻放在小兒子阿寶的身上,對那長女覓雲,更是沒有了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