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博物館,警備森嚴的一號大廳,此時,隻有幽藍的信號燈在夜色中閃爍著。
黑暗中,一道穿著緊身衣的輕逸的身影,像一隻黑色的蜘蛛,從天花板頂順著繩索滑向展台中央。動作幹練利索,一路避過了七道光譜報警器。
她脫掉麵罩,靜靜地懸掛在大廳中央的上方,手裏精巧的手電筒,向下麵照進去。
防盜的玻璃罩裏麵,是一張古舊的帛卷,由於年代太久遠了,帛麵有些黃澀發黴,邊沿殘破不堪,經過技術處理後,勉強可以看清楚帛麵,上麵是一副古代的水墨山水畫,旁邊還有月亮形狀的奇怪符號。
畫卷的下方,有一道絹秀的字跡,像是用鮮血寫成的,由於年代舊老,變得黯紅發黑。
沒錯,就是它了,古月曜國的帛卷,這張小小的帛卷在黑市上的價格已經過億美元了。
她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這是最後一票,幹完這票我就金盆洗手了。然後去馬爾代夫買一幢豪宅,悠閑渡完下半生。
激動中,手心有點微汗,熟練地從腰間的扣帶取出激光刀,一道美麗的光線閃過,激光刀在玻璃罩邊上劃出了一道缺口。
她降低了一點位置,然後欣喜若狂地伸出手,向著那張帛卷靠近。
突然間,一道巨大的光芒騰地閃過,頓時大廳內警鈴大作。
訓練有數的保安人員,迅速地進了入現場。
一名身著緊身衣的女性小偷暈倒在地,在她旁邊,那玻璃罩裏的月曜古帛卻不翼而飛了。
半空中,隻有一道細細的繩索在飄蕩著。
一陣電光火石的眩暈,蘇依依驚惶地睜開了眼睛,怎麼回事?難道我失手了嗎?這怎麼可能,在我的盜竊曆史上,還從未有過失手的先例。盜竊國家特級文物,抓起來那可是要坐電椅的。
蘇依依的心裏,飛快地計算著。
等等,這是什麼?她很快發現自己一身漆黑的緊身衣不見了,取爾代之的是,粉紅的四幅長裙,粉紅的鑲珍珠繡靴,水袖?身上也是粉紅色的喜娘衣,這是什麼?鳳冠霞帔……
搖搖晃晃,她還沒有回過神來,那紅色的花轎就停了下來。
難道囚犯在行刑之前,還要化個妝,擺個造型,坐個花轎?
一陣劈劈啪啪的鞭炮聲,將蘇依依的胡亂猜測拉回到了現實之中,手裏的蓋頭正猶豫著要不要蓋上去。
轎簾被掀了開來,在她錯愕的片刻,一張大粉臉伸了進來,皺起眉頭一聲驚呼。
“哎呀,這蓋頭不能揭的。”
那古裝打扮的喜婆就扯過她手裏的蓋頭,直接往她頭上蓋了過去。
然後挽著她的胳膊走了出來。
又是一陣劈劈啪啪的鞭炮聲,空中充斥著硫磺燃燒的味道,蘇依依被炸的昏昏乎乎的,悄然一瞥,四下黑壓壓都是人頭。
這場麵夠大的,蘇依依暫時放棄了逃跑的計劃。
那喜婆推蘇依依推進了洞房,然後就反手關上了房門。
蘇依依信手扯掉了紅蓋頭,她耳邊被鞭炮炸的還嗡嗡作響,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這是一間大氣奢華的婚房,古色古香的紅木家私錯落有致地排放著。
雕花的木窗欞,青花瓷的圓口花瓶,繡著鴛鴦戲水的紅色錦被,粗如兒臂的龍鳳紅燭,擺放著金色奩盒的梳妝台。
蘇依依一一用手撫摸過去,這些都是貨真價實的古董,沒有半丁仿造的痕跡。
這什麼片場,這麼奢華,拍戲也來真的麼?
最後,她的目光停留在了那尊鑲著紅寶石的橢圓形銅鏡上麵。
那鏡子在她前麵,清晰地照出了她的驚恐。
鏡子裏的女人,是清秀的巴掌臉,一雙漂亮的水眸鑲嵌在霞光滿麵的粉臉上。
“啊!!!”
她發出了絕望的尖叫聲,不是,這不是自己,這怎麼可能!!
清天白日的,她看到了鏡子裏照的那個女人不是她所熟悉的自己。
掐臉,掐大腿,好疼啊!!不是做夢。
再對著鏡子皺皺眉頭,眨眨眼,天哪!難道自己穿越了?
蘇依依瞬間被雷到了,居然穿越了。
好吧,穿越了總比坐電椅好,老天總算幫了我一次。
她仔細端詳了一下這張臉,長得還算清秀,這雙眸子最惹人注目,看起來有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雪白的頸脖上麵,掛著一隻金燦燦的鏈子,鏈墜是一隻翡翠的葫蘆。拇指大小,做工傳神,溫潤光潔,一看就非凡品。
嗯,還不錯,老天待她不薄。看來這姑娘應該是個富貴之家出身的。
不過,眼下先搞清楚穿越到了什麼地方?這是應該是新婚之夜,要跟一個不認識的人滾床單,那是絕對不行的。還是先跑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