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三月春暖花開,陽光似是要將一切寒意驅散,整片天地都籠罩在暖洋洋的氣息中,一派祥和。這般祥和氣氛,自是要行更為祥和之事。
今日便是新帝登基大典,想著這麼多時日以來的風雨同舟,祁傾寒隻覺得心中溫暖一片。她坐在梳妝台前,鏡中映出自己姿容姣好的臉,形狀優美的一雙眼散去了往日冷芒,染上幾分幸福的光澤。
待新帝登基,她從此便是他光明正大的女人,不必再藏於陰暗處,而是坦坦蕩蕩,伴其身側。
鏡中女子唇角緩緩勾出一個愉悅的笑容,忽而,門口傳來了腳步聲。
是他來了?
習武之人聽力出眾,祁傾寒豎著耳朵聽了一會,便知道不是他,那腳步聲輕盈且不齊整,顯然是兩個女子。
外麵漸漸傳來了女子刻意壓低的聲音:“今日立後大典,這裏這位也不知會是何處境。”
“噓!這豈是你我可以隨意議論的?謹言慎行,時刻仔細著自己的小命!”
兩人才剛走到門口,門就被人猛地推開,祁傾寒臉上籠了一層寒霜,直直盯著那兩個宮女,道:“你們方才說什麼立後大典?”
今日不是新帝登基麼?立後?立的哪個後?
那兩個宮女對視了一眼,低下頭道:“奴婢不知道。殿下讓奴婢來給您送些吃的,進去說吧。”
她們倆將祁傾寒推入了殿內,祁傾寒愣愣的,像是還在消化剛才的話,但隨即,她就反應過來了。她一把抓住其中一個宮女的胳膊,道:“不對,你們有事情瞞著我,告訴我是什麼事!殿下呢?殿下他怎麼沒過來?”
她的情緒激動幾乎是一瞬間的事,她本就是有功夫在身的,眼看著她就要越過她們衝出去,其中一個宮女忽然對著她拿起竹筒,吹了一口煙。
“你!”祁傾寒沒有防備,猛地吸入了一口,那兩個宮女的麵目漸漸模糊,祁傾寒軟軟地倒了下去,被其中一個接住,兩人一起將她放到了一旁的塌上。
三日後。
祁傾寒坐在空蕩蕩的宮殿裏,全身酸軟無力。她中的是軟骨散,沒有解藥,便會一直這般虛弱無力,丹田處空蕩蕩的,別說內功了,便是走路都打著飄。
她心中不安的感覺已經越來越盛。事情完全脫離了掌控。那兩個宮女每日都會按時送來吃的,其他的,什麼都不會說。正發著呆,門口忽然傳來了些動靜。她側耳聽了片刻,眼睛忽然一亮。
是他來了!
祁傾寒有些激動地站起身,因身子酸軟無力,沒有控製好力道,門一開,她便不受控製地撲到了那人的懷裏。
南宮信下意識地伸手扶住了她,隨即皺了皺眉,將她往後一推,冷眼看著她跌坐在了地上。
祁傾寒身子一僵,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向他,又看向在他身後進來的,一身皇後儀容的祁玉容,喉嚨裏帶了幾分苦意,半晌,才開口問道:“為什麼?”
這幾年自己吃了多少的苦,明明年紀已不如孩童那般適合習武,偏就因為武師那一句“骨骼清奇,是個習武的奇才”,在短短兩年之內強迫自己習成了旁人十年才有的功力。
自己這麼辛苦,猶如飛蛾撲火一般,不就是為了他麼?可是如今一切艱難已經過去,他卻立了另一個人為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