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絕不願意丟掉雄獅堂的麵子。
韓章道:“雖然不能算是非常痛快,至少是現如今極痛快的事。”
司馬超群輕輕歎了口氣,忽然問麵色同樣沒有變化的卓東來問道:“你說普天之下最能令我痛快的事是什麼?”
卓東來微微一笑道:“自然是摘下朱猛的腦袋。”
司馬超群歎息道:“隻可惜迄今為止我們還沒有法子摘下他的腦袋。”
卓東來又微微一笑道:“我們雖然沒有法子,但朱猛一定已有了法子。”
司馬超群笑問道:“朱猛有什麼法子?”
卓東來微笑道:“我不知道,這個問題你應當問他。”
司馬超群點了點頭,問韓章道:“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朱猛準備用什麼法子摘下我的腦袋?”
韓章忽然感覺到了壓力。
他本來視死如歸而來,可這一刻他的氣勢卻已被司馬超群壓製住了。他忽然有些擔心朱猛了,這樣一個可怕的對手,朱猛是不是能勝呢?
不過韓章還是開口了:“我們自然有法子。”
“什麼法子?”
韓章道:“楊堅的人頭不僅是人頭,而且也是請帖。”
“朱猛給我的請帖?”
“不錯。”
“朱猛請我幹什麼?”
“吃飯喝酒。”韓章道:“堂主想請你喝酒,他也想看一看他的對手司馬超群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司馬超群點了點頭,問道:“朱猛準備在哪裏請我喝酒?”
韓章道:“紅花集。”
司馬超群點了點頭,歎息道:“紅花集的確是個很不錯的地方,隻不過這個地方實在太破舊了,沒有什麼好酒家,他若要喝酒,我其實可以請他到長安居第一樓喝酒,這裏不但美酒一絕,菜肴也是一流,既然朱堂主來到了長安城,那麼就應當品味一下這裏的美味佳肴。”
韓章冷笑道:“因此大當家自然是不敢去的。”
司馬超群笑了起來,道:“我是這裏的東道主,他遠道而來,自然是我請他喝酒,不過他要請我喝酒我也會去,但我希望他來長安城,我做東在長安居第一樓請他喝酒,地點定在三天後。”
韓章皺眉道:“大當家這是什麼意思?”
司馬超群道:“我的意思很簡單,他如果繼續想請我喝酒,你來,我隨你去!他若改變主意讓我請他喝酒,我可以給他三天時間準備,無論他去哪裏做什麼,我都不會理會。”
韓章神情動容了,他當然明白司馬超群的意思了,眼神中也流露出了一抹敬佩之色。
司馬超群對韓章揮手道:“你可以去問他了,希望你能早一點告訴我答案。”
韓章暈乎乎的離開了大鏢局,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還能活著,而且完好無損的活了下來。
高漸飛已倒了一杯酒,起身敬司馬超群道:“司馬超群不愧是司馬超群,在下佩服,可你就難道就這樣放他走嗎?”
司馬超群微微一笑道:“其實我不想就這樣放走他。”
“哦?”
司馬超群感歎道:“他是一條好漢,這樣的好漢值得我請他喝酒,可我知道他一心想走,因此我隻能讓他走,讓他見朱猛。”
高漸飛不說話了,可他的心頭又湧現了諸多複雜的情緒。
他忽然發現無論司馬超群也好,朱猛也罷,他們的身上都有一種過人的氣度,無論和他們其中任何一人成為朋友都是無匹愉快的事情,他甚至感覺倘若這兩人不是立場對立,必然是極好的朋友。
隻可惜。
司馬超群是大鏢局的大當家,而朱猛則是雄獅堂堂主。
大鏢局、雄獅堂注定要有一戰,兩人也隻能分出個勝負高下生死。
高漸飛的心情忽然有些沉重,更無可奈何。
他忍不住往了一樣從始至終都很平靜的楚天,楚天是不是青龍會的人呢?
想到這個時候高漸飛忽然拔出了劍。
一劍朝著楚天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