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的血流得最多,染紅了大半以上,這是箭傷。
腰間有刀傷,後背有槍傷。
出手的當然都是好手,這些人能得手有兩方麵原因:一,他們突襲,一個人如果懂得如何突襲,往往可以殺死比自己更厲害的人,這三個人當然是偷襲的高手;第二,楚天有意讓他們得手。
這第二點原因當然沒有人知道,楚天當然也沒有讓別人知道的意思。
他會讓這些人偷襲成功,最為重要的原因便是讓傅宗書的判斷出錯——誅殺令已下了四天。
這四天時間之中已不知多少幫派首領的項上人頭已被拿下,可偏偏沒有傅宗書所派遣的精兵強將。
楚天自然不笨,因此自然很清楚為什麼如此。
他需要給這些人一個出手的理由。
因此他受傷了。
他不但受傷,而且裝著體力精力都已耗盡的樣子。
他的這種狀態在其他人看來就如同一隻七天沒有進食的受傷猛虎,自然是極好獵殺的機會,這種機會他們又如何能錯過呢?即便那些人想錯過,傅宗書也絕不會讓那些人錯過。
而對於楚天來說,這也是他的機會。
這些人自以為在對付一頭饑渴受傷猛虎的時候,卻不知道這頭猛虎已經悄悄撒網,等待他們送上門來。
這場博弈的結果如何,就看兩方的實力了。
楚天是單兵作戰,而對方人多勢眾,因此無論任何人看來,楚天都是獵物,而不是獵人。
楚天在布局之後又做了一件事,他將那些一直暗中監視的探子全部殺死。
以前他不殺這些人,隻不過是這些人有用,現在這些人已沒有任何用處了,他當然沒有任何理由留下這些人。
他這樣做的好處有兩個,逼迫圍追堵截的人趕快出手,第二能將自身對於地形地勢的了解發揮到極致。
決戰也就在這種境況之下開始了。
楚天盤膝坐在一間巨大且恢弘的府邸宅院中,手邊提著一壺冷酒。
冷如冰,喝下去卻如火燒般的烈酒。
一輪弦月高掛長空。
今天是五月初三。
黃曆上這一天並不是個好日子。
諸事皆凶,諸事不宜。
今天的確不是個好日子。
至少對大部分人來說都是一樣。
許多人都會再這個不好的日子中隕落。
隕落的必然都是高手之中的高手。
可這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情。
因為決定已做出了,便沒有法子了。
不過在楚天看來,今天是個好日子。
雖然今天會死很多的人,但是楚天相信活下來的人中必然有一個是他。
因為他是楚天,因此他有這個自信。
一壺冷酒已喝了大半。
楚天全身都已發熱了。
想到接下來注定精彩可怕的廝殺,他的熱血就已沸騰了。
已經有很久很久,他沒有這般興奮了。
這一日,注定是一場大殺。
楚天忽然仰頭飲盡壺中美酒。
酒壺高高飛起,腰間的長生劍已嗡嗡作響。
決戰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