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顏宿藏在暗處,手指無意識的撫摸著冰涼的槍身,一陣陣地涼意從手指處傳來。
這是最後一個任務。
夏顏宿看著自己受命保護的人,眼神複雜。
那是她曾經最深愛的人,愛到即使知道不可得也無怨無悔;愛到即使最後知道他隻是玩玩的,也狠不下心去恨他。
那男人就站在舞台中央,燈光打在他臉上顯得有點迷離,有點不真實。
台下滿是喊著他名字尖叫的人,那一刻,他仿佛是這個世界的王。
而事實上,他就是王。
夏顏宿一直都知道,他的世界不是缺了她就無法生活的,相反,她對他來說隻是個長相姣好的無關緊要的人而已。
夏顏宿湛藍色的右眼不知什麼時候泛起了一層水波,而如同黑曜石的左眼裏卻是冰涼的寒意。
一隻為她愛卻不得的人,一隻為那些她已經感覺到的殺手。
夏顏宿輕輕的笑著,是盛開在地獄的曼珠沙華,美麗危險,代表著深淵。
在右眼落下第一滴淚的同時,夏顏宿舉起手,握著手槍,在黑暗裏快速移動著。
手指輕輕扣下,消聲器發揮了作用,沒有聲音,隻能看見還在冒煙的槍口。還似乎有什麼溫熱的液體伴隨著“砰”的重物倒地聲濺在夏顏宿的臉上。
一個。
夏顏宿想。
舔了舔嘴唇,連落在嘴角的血一起吞掉。
月光下,女子臉上帶血,嘴角含著邪魅的笑。
妖異的美感。
夏顏宿一邊快速的移動位置,一邊心裏默默計算。
觀眾席c座d排三個。
觀眾席e座f排兩個。
觀眾席a座g排一個。
七人對我一個,還真是看得起我。
夏顏宿眼中諷刺。
帶上帽子,夏顏宿理了理衣襟,先到洗手間裏洗了把臉。
看著鏡子裏美豔如彼岸花的臉,夏顏宿冷冷的笑了。
鏡子裏的她,麵上帶著冷冷的笑意,眼中含著冰涼的嘲諷,一眼湛藍,一眼墨黑。
夏顏宿擦了擦槍身,再回過頭時,已經變成了冷酷的宿顏。
夏顏宿隔著牆,遙遙的虛望著此時應該還在台上的那個人。
“莫伏沉,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一直被你當作玩物的夏顏宿到底是什麼身份了。”
她現在是宿顏,是暗夜之王宿顏,不是那個人海芸芸中隻是個罕見美女的夏顏宿。
宿顏走出去,依稀還能看到泛著冷光的槍身。
宿顏靠在柱子上,把槍裝在懷裏,手上換成一柄短小的匕首。
而對方三人則坐在觀眾席上,渾然不知危險即將到來。
宿顏身形如鬼魅,隱藏在陰暗處,像一條隱藏在陰暗裏的毒蛇,隻待時機的來臨,一舉殲滅。
靠近宿顏那人低頭對對講機說著話卻沒有看見身後一陰影落下。突然一道銀光劃過,對講機滑落下被另一隻手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