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份的天,春寒料峭,蘇禾一臉不情願的站在這道破門前,風一吹便忍不住瑟瑟發抖。
蘇禾穿著一雙草鞋,上衣是一件亂麻布衫,布衫上反反複複的打著好些補丁,褲子已經爛的不成樣子,此時還有些潮濕。
一個老太太拄著拐杖站在她旁邊,鬆開牽著她的手拍了拍門。
“梗生啊,閨女我給你送回來了,你可不能再打了!”
複拉著蘇禾的手,抬起手背抹了抹渾濁的眼淚,老太太的手上長著厚厚的老繭,蘇禾的手也不算細嫩,但也被刺得有些生疼。
眼淚落到蘇禾手裏,讓蘇禾也不禁心軟。
老太太眼淚婆娑的說道:“蘇禾啊,回去了不要倔,跟你爹好好認個錯,姥姥在這附近給你打聽打聽,找個好人家嫁了,就不用受這份冤枉罪了。”
蘇禾齜牙咧嘴的摸了摸後腦勺的血痂,再看看身上一條條被抽出來的血痕,眉頭緊緊皺著:“姥姥,蘇禾不想回去,蘇禾會好好賺錢養你,我們走吧!”
“傻孩子,瞎說什麼,別被你爹聽到了,又要揍你一頓!”老太太緊張的拉了拉她的手,讓她不要再說話了。
蘇禾一陣頭大,一個時辰前,她從21世紀穿越到了如今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還遇上了個心狠手辣的老爹,因為一點小事,不分青紅皂白活活把自己女兒打死了。
門後傳來一陣腳步聲,透過門縫,蘇禾看到一個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迅速朝門口走來,哐當一聲,男人拉開兩扇破舊的木門,見到蘇禾便破口大罵。
“你個小賤骨頭,還有膽子回來!看老子不打死你!”說著抓起旁邊的扁擔就朝蘇禾身上招呼。
蘇禾也被嚇了一跳,本能的往劉氏身後躲。
來人正是蘇梗生,也就是原主的爹。
蘇梗生穿著有些破舊的棉衣,棉衣上打著幾個補丁,顯而易見這個家過得並不富裕,可相比站在門口身著單衣的兩人,無疑要好得多了。
原主這具身體有多虛弱她是知道的,這要真放著讓他打,搞不好自己就真的一命嗚呼了。
蘇梗生見此並沒有停下手中的扁擔,扁擔帶著風聲呼呼的擦過蘇禾,大部分打在劉氏身上,蘇禾肩膀上挨了一下,頓時火辣辣的疼。
見打到了自己的娘,蘇梗生稍微停了一下,伸手拉著蘇禾的頭發要把她從後麵拉出來。
劉氏丟了拐杖,嗚嗚的哭著,用力想要將蘇梗生推開,蘇禾也忍不住有些眼紅,沒想到這蘇梗生連自己老娘都打。
這劉氏對自己是好的,這麼大年紀了真經不住他幾下打,順著蘇梗生拉的方向往前走了幾步,好歹她之前也學過幾招防身術,按住蘇梗生的手猛地往地上蹲下,蘇梗生手腕吃痛,連忙鬆開了手,手腕處險些脫臼。
劉氏將蘇梗生手中扁擔奪了過來,哭著說道:“你要打就先把我打死,老天爺求你開開眼!”
蘇梗生目光不善的看著蘇禾,蒲扇般的大手忽的打在她臉上:“跟你娘一樣臭不要臉的臭婊子,一天到晚盡給老子找麻煩,你最好死在外麵不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