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越濃,點點星辰藏在雲中,杜榮催伸過手去想要抓住,可卻什麼也抓不到。不知道為什麼杜榮催覺著心裏慌亂的很,已經幫助謝季燾除去了一個很大的障礙,可眼前的西涼顏卻讓她無計可施。
“怎麼這麼冷的天氣還站在這裏?不覺著冷嗎?”謝季燾看著杜榮催消瘦的身影,拿著披風披在了她的身上把她攬在懷裏。
杜榮催緊了緊肩上的披風搖頭說道:“早些年我就與你提起過西涼顏的事情,或許你會覺得我在爭寵才會說這樣的話,可現在範諸也消失了,謝季燾,你真的沒有絲毫察覺的不對勁嗎?”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麼,這些事情範諸都跟我說過了,我相信你說的一切,你放心吧,範諸一定會沒事回來的,你不也派小慈出去找他了嗎?”
聞言杜榮催心頭一驚,不可置信的回過身看向謝季燾問道:“你怎麼知道小慈是我派出去的?”
謝季燾輕笑一聲,將下顎放在她的肩頭,低聲說道:“你才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人,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你的想法,隻是我都裝作不知道罷了。”
‘砰砰砰’
一連串東西摔落的聲音驚到了謝季燾與杜榮催,這可是皇宮內院,是何人敢這麼大的膽子!
“來人啊!把冷宮給朕圍起來!”謝季燾一聲令下,暗衛紛紛從暗處跳出將冷宮圍了個水泄不通。
半晌後,隻見一名暗衛押著一個穿著宮女衣服的女子走了進來,暗衛毫不留情的把那宮女扔在了地上,拱手行禮道:“啟稟皇上,在冷宮外發現一名行跡詭異的宮女。”
杜榮催走上前去,捏起了那宮女的下顎,居然是白夫人!她深夜穿著宮女的衣服潛進冷宮是想做什麼?
“說!是誰讓你進宮的?”杜榮催冷聲質問道!
常理之下宮外人想要進宮必須獲得允許,而白夫人進宮卻無人通傳,她現在心所想的大抵就隻有那一個人了!
身上的蠱毒傳來的刺痛感讓白夫人身子發顫,總歸是一死,白夫人手扶上腰間,剛摸到匕首,就被身後的暗衛一把抓住手。
哢嚓一聲,手骨斷裂,“啊!”白夫人大聲喊叫著,痛不欲生的抓著手腕不放,謝季燾見狀將杜榮催拉到身後,免得白夫人再做什麼事傷害到她!
“放肆!朕在這裏,你居然還敢行刺!究竟是什麼人派你來的!”謝季燾對白夫人的舉動怒不可遏!眼中的怒火仿若要將白夫人吞噬。
“嗬嗬,嗬嗬!”白夫人冷笑了一聲,看著在這種時候謝季燾還在維護杜榮催的樣子十分的諷刺。
白夫人耗盡力氣從地上站了起來,眼中含淚的看向杜榮催怒吼道:“從小到大,我都是府中的寵兒!我要什麼父親就會給我什麼!就連你的母親都要讓我幾分!”
聽著白夫人如此說話,杜榮催突然心裏打起了鼓,早些的猜測仿佛在這一刻全都得到了證實,可她的心裏還是不相信她沒有死!
白夫人顫顫巍巍的走近杜榮催繼續說道:“我將你推入河中,可你卻換了個性子一般,從那一刻開始,我所有的一切都被你給搶走了!我那麼愛他,可他的心裏卻隻有你一個,就連死都要護著你!明明我才是那個最愛他的人!憑什麼我會落到這種境界!”
“你是杜榮琳?”杜榮催不可置信的試探性問了問。
“是又怎麼樣!我好不容易逃脫一死,身上種滿了蠱毒,就是要留著這一條命殺了你!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才是我的!全部都是我的!”
此刻的白夫人已經陷入了癲狂的狀態,眼中的血絲分外滲人,突然白夫人一口鮮血吐出,仍舊不死心的伸出手去想要抓住杜榮催,奈何謝季燾將她護在身後。
白夫人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沒了動靜,杜榮催見狀走上前去,謝季燾連忙攔住,“她方才說的你都沒聽見嗎?人之將死其言也真,她若全身蠱毒,你還是莫要靠近她了!”
“她總歸是我的妹妹,沒事的,放心吧。”杜榮催說著走到了白夫人的身邊,蹲下身子探了探她的鼻息,已經全無氣息了。
白夫人的身上散發出一股濃烈的惡臭,杜榮催忍不住的捂住了鼻子,起身朝著暗衛吩咐道:“將她帶出宮去好好安葬了。”
話音剛落,一名侍衛快步走了進來,躬身行禮道:“啟稟皇上,國師與範大人回來了,不過身後還跟著一名帶著鬥篷的女子,現在正在紫褐殿侯著。”
聞言杜榮催大喜,小慈果真帶著範諸回來了,“謝季燾,我們過去吧,我相信範諸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我知道。”謝季燾輕輕拉起杜榮催的手便往紫褐殿前去。
風過無聲,寂靜的鳳陽宮空無一人,西涼顏怔怔的坐在殿中望著鏡中的自己,一時間有些晃了神。
宮女踏著碎步悄然的走到西涼顏的身邊低聲說道:“娘娘,白夫人行刺杜榮催不成已經死了,不過杜榮催已經命人將她安葬了。”
聞言西涼顏淡漠的拿起一株珠釵在手中把玩著,“今日宮中就隻有這一件事?難道就沒有別的事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