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大手掐住她的脖子,她被迫與一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對視。

“徐謨佳,你明知道我在廁所裏,還這麼說,你到底想幹什麼?“嚴明冷冷地注視著她。

徐謨佳平靜地掰開嚴明的手,掰開一瓣橙子塞進嘴裏,甜甜酸酸的滋味在舌尖上蔓延開來,唐昕蕊這姑娘帶來的水果還挺好吃。

“錢!這姑娘真是手鬆,一出手就是一萬塊錢!”徐謨佳又往嘴裏塞了一瓣橙子,艱難地咽了下去。

“你這麼缺錢,彭依那死女人不是幫你賣了不少名牌包?”

“沒辦法,金主太小氣,老是不給錢花,那點錢不過是杯水車薪罷了。”

嚴明居高臨下、惡意滿滿地看著她:“我也可以對你大方,你討好我呀!不要整天擺著一張臭臉,都當過婊子了,還立什麼貞潔牌坊?來,給我笑一個!“

徐謨佳饒是習慣了嚴明這種戳心地講話方式,也被他氣得不行。

“就算是當了婊子,老娘也不想賣你,因為你讓我覺得惡……心“

頸間的手猛然收緊,讓徐謨佳沒說出一句整話。但她沒有絲毫慌張,平靜的揚起了頭,和嚴明對視,好似引頸待戮的天鵝。

“賤人!就這麼想當婊子?啊~,陪你去醫院的那個野男人是誰?”

她努力伸長手臂夠到桌上的水杯,猛地向嚴明砸去。水灑在嚴明的臉上身上,杯子撞在嚴明的腦門上,嚴明下意識地鬆開了鉗製徐謨佳脖頸的手。

徐謨佳撫著自己的脖子,大大喘了一口氣。

她重新找了一隻杯子,喝了一大口水,潤潤喉嚨,嚴明則是狼狽不堪,搖搖擺擺地找了一條毛巾,擦拭自己頭上和身上的水漬。

等到嚴明擦地差不多了,她才十分欠揍地說:“哎,那條毛巾是我用來擦腳的……”

嚴明把毛巾狠狠摜在地上,轉身欲走。

徐謨佳歎息一聲:“嚴明,我們分手吧?‘

嚴明回過頭,好像聽了什麼笑話似的:“想都別想!“

劉媽過了一會,才進來,看著徐謨佳頸間的紅痕,歎了口氣:“你這又是何苦?“

徐謨佳不滿地說:“明明是他惹我的,裝什麼情深義重,還打擾我睡覺,哼~”

愛情有時候像是一個複雜奇妙的工程,不管因為什麼原因在一起都能產生化學反應,如同種子飄落在什麼地方都能生存。

如果她沒有愛上嚴明,她大概會不哭不鬧地跟著嚴明,等到嚴明厭了倦了,用車子房子把她打發掉,她也會安安靜靜地走。

可是,她愛上了他。

從她愛上嚴明那一刻起,她就陷入了永遠不見天日的黑暗和永遠沒有希望的絕望。因為比你愛的人不愛你更可怕的是,你愛的人根本不把你當人看。

嚴明待她,就像他救回來那些貓貓狗狗一樣,喜歡的時候,寵溺逗弄。不喜歡的時候,踹你兩腳。

所以,和嚴明在一起兩年之後,她和嚴明分了手。不,她這種人配不上“分手”這兩個字。

反正,她一絲不掛且一無所有的單方麵離開嚴明。

她從來沒想過會再次回到嚴明身邊,直到那群像魔鬼一樣的討債人到來。

她再一次被賣進歡場,隻不過換了一個更大更豪華的——皇家一號,迎接她的是毫無意外的毒打和辱罵,而當時的她卻無知無覺,那年她21歲,沒有愛情,沒有希望,沒有未來,隻有永遠還不起的債務和如附骨之蛆的討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