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已經斷斷續續地下了兩天,這片山林的測繪工作遲遲沒有完成,我和沈輝窩在帳篷裏都快長黴了。小時候的我是很喜歡看雨,雨水滴落在地上、樹葉間,還有散落在瓦片上的聲音,滴滴答答的,有著不一樣的韻律,可催眠。但現在期待的是不要再繼續下了,工作沒完成,加上附近的泥土已經被雨水浸泡得已經鬆動,再繼續下雨就不能在山上繼續逗留。
我叫秦風,在為一家旅遊開發公司做野外測繪工作,公司想開發這片山林打造深林公園項目。一周前就把我和沈輝派往這個荒蕪人煙的叢林,蚊蟲蛇鼠還特多,幸好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山林環境,可苦了我的同事,這些天在經曆著人間慘案,幾天下來身上都是蚊子叮的包,以及蟲子咬的傷口。
沈輝一手吃著牛肉幹,另一隻手拍了拍腿上的蚊子,眼睛瞪著我說:“風子,你真的是瘋子,這樣的環境都能忍受得了,儂腦子瓦特啦?而且為什麼這些蚊蟲老是追著我啊?我們等雨停了就回去吧,褲襠現在裏都是感覺濕濕的,把寶貝捂壞掉了怎麼辦?”跟著用手扯了扯褲子透風。
我笑著說:“哈哈,不會壞,最多長蟲,我看雨下午就能停,再多一天就工作能全部完成,再堅持一下吧”。
沈輝就說:“得了吧你,當初可是你說這裏山多水多,風景優美的,把我忽悠過來,說什麼野外測繪就是遊山玩水,現在就真的是在玩水了”說完拍了拍帳篷上掛著的水。
我說:“我記得你自己是這樣說得:世界那麼大,我想要去看看。我帶你來這裏呢,看看這裏的動植物世界,很符合邏輯啊,對吧?你在這裏檢查一下設備,我出去看看情況怎樣。”看了一下手表,下午三點,外麵的雨也變小了。
我穿上雨衣就往外走,地表裸露部分已經變得泥濘不堪,當初把帳篷搭在山脊上特意在底下墊上了木頭,就是為了防蟲和雨水的滲透。前幾天的天氣還是晴空萬裏,在幾天裏工作上已經把山頂山脊的數據的測量好,隻剩下山穀部分。可是南方的天氣說變就變,雨說下就下,完全不理會天氣預報。持續不斷的兩天降雨,使得整個山體非常的濕滑,前往山穀的路上都接連摔跤好幾次了。
山澗和山頂漸漸有了霧氣,整個天空灰沉沉。低窪的地方積滿了水,大量的雨水從山上流下來形成了好幾條小溪,風景是不錯的,可問題是我沒無心觀看。
在接近山穀的地方有好幾塊大石在坡上,要過去看看能否把設備架設在石頭上,四周都是雜草以及鬆樹,山澗的另一麵卻是很多桂竹。我攀附著小鬆樹踩在其中的一塊石頭上,看了看四周,視野很開闊,在這裏進行測繪沒有樹木阻擋。可當我準備離開時,腳下的石頭鬆動了一下,心立馬提到嗓子上,雙手趕緊抓住旁邊的小鬆樹,還沒到我緩過來,天空炸雷響起,刹那間腳下一空,石頭滾了下去,我拉住小鬆樹跌落在地上,接著滑落把樹連根拔起。“去你大爺“連忙轉身用手抓向旁邊的草叢,真的咽口水都會被嗆,地表的泥土早已經被雨水浸泡鬆散,承受不了我滑落的重力。
心裏在想:完了,有可能會出現泥石流了。我拚命伸手抓住能抓住的一切,終於滑落一段距離後雙手勾住了一顆比較大的鬆樹,吃力地爬起來後就開始往帳篷方向跑去。剛一離開身後“轟轟隆隆”的聲音接踵而至,剛才在上麵的大石頭擦著屁股滾下了山穀,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蝴蝶效應嗎?但是怎麼不按照套路來的啊!
雨後山坡異常濕滑,趕往帳篷的路上不斷滑倒,我心急如焚,邊走邊喊:“沈輝,沈輝!”天上的雨又突然下急了,還劈裏啪啦的打雷,奈何我的聲音比不過雨聲和雷聲。跌跌撞撞地回到帳篷一看,沈輝都睡得打鼾了,我一巴掌把他抽醒,他騰地一下爬了起來,立馬大罵:“秦風,你他媽的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