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還擊(1 / 3)

第一章04

黑夜永遠是美麗的,耀眼的霓虹在整個城市間隱隱浮動。瘋狂而迷幻的氣息從發燙的地麵升起來,午夜劇場在城市裏拉開曖昧的帷幕。這個城市並不像歌裏唱的那樣,“黑夜是可怕的”

“死了都要愛!不淋漓盡致不痛快,感情多深隻有這樣才足夠表白......”

這首歌是張妍同誌來ktv的必點歌。而這首無比紅火的歌,如今也成功的被張妍禍害成了她們三個最聞之喪膽的歌。

信哥哥要是知道在這個潮流先進的城市裏竟然有人把他的歌轉變成如此驚天地泣鬼神的版本,他一定會吐血身亡的。

而樊欣榮的歌唱水平卻是極高的。她獲過數不清的歌唱比賽的大獎。所以每一次聽到張妍獅吼般的嗓子時,她就有一種想要把張妍亂棍打死的衝動。

此時欣榮看著站在屏幕前幾乎擋住了整個熒屏的壯實身軀,她實在受不了這樣的衝擊,順手操起屁股底下的靠墊砸向張妍,但靠枕卻落在張妍厚實的背上的一瞬間輕輕落在了地上。

一隻受傷的小獅子,習慣了蹲在角落裏舔舐傷口,但當一群小獅子跑來安慰它時,她反倒會收起自己的痛楚,勉強的擠出微笑。

其實很多時候,我們難過,失望,委屈,而需要的並不是一大堆的朋友圍在你身邊嘰嘰喳喳各抒己見。隻要有那麼一個人,一個對你有耐性,疼你入骨的人。就算緊緊的摟住你,沒有語言,沒有安慰。這樣就足夠了。

而此時的楊小柔就是這樣。她安靜的坐在角落裏,手裏的酒杯不停地交替著。她喝的微醺,或者是已經醉了吧。

蘇溪安靜的坐在小柔身邊。拿起桌上的酒瓶。“要喝就喝個盡興,要哭就哭個痛快,我陪你!”小柔微笑著舉起酒杯一飲而盡。蘇溪打的什麼小算盤,隻有她自己知道。

小柔根本不勝酒力,與其讓她清醒著心疼,不如幹脆讓她喝醉,自己一股腦把事情原委都抖出來。

正如所料,幾杯下肚後,小柔已經淚流滿麵了。她鬆垮的靠在蘇溪的肩膀,脆弱的像個孩子。

溪溪,他不要我了.....那個小狐狸精比她小五歲,她們上床了,我聞見他身上的味道就惡心。我恨不得讓她們碎屍萬段,可我多想回到從前,我多想告訴他,其實我什麼都願意為他做,我再也不任性了,再也不胡鬧了....蘇溪...我真的好愛他....好愛....

蘇溪一聲不響的看著自己懷裏神誌不清的小柔。她知道此刻無論她說什麼都沒用。有些事必須自己親身去經曆才會長大。而這種撕心裂肺的痛,她又何嚐沒有體會過。一年前,她自己也像小柔一樣難過,甚至比她更痛苦。她曾一度的將自己關在狹窄黑暗的房子裏,不停的哭,不停地抽煙,不停地發呆。樊欣榮無數次的安慰她,罵她,到最後實在束手無策就陪著蘇溪哭,哭的昏天暗地。甚至直到現在,提到那個名字,她依舊會有蝕骨般的疼。但還好一切都過去了。現在的她,隻想陪著自己身邊的人,一步不離。

張妍和樊欣榮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止了吵鬧,她們在蘇溪旁邊坐下。四人輕輕靠在彼此肩上。黑色的包間裏彩燈隨意的閃爍著,安靜的小小空間,隻剩下四姐妹的呼吸聲摻雜著小柔的呢喃聲。黑暗中不知誰說了句,一直在一起多好。

楊小柔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她用手敲著自己的頭。昨晚喝的有些多,這會頭還在發疼。

她走進浴室,嘩嘩的流水聲蓋過了她低沉的哭泣聲,她將水開到最大,蹲在地上哭的嘶聲裂肺,這個時候全世界就隻有楊小柔一個人,沒有人嘲笑她,沒有人諷刺她,更沒有馬奇是是非非嘰嘰喳喳。

少頃,小柔輕搖著腦袋走出浴室。家裏空無一人。她坐在沙發上喝著可樂。

有人說,流星劃過天邊的時候是寂寞的,而她已經活了二十三年,從未見過一次流星,卻總是覺得寂寞。就算身邊的人無數的圍繞著,咋咋呼呼,熱鬧非凡。可自己卻總是找不到想要的安慰。在這個城市裏,每天有成千上萬的人忙忙碌碌不停的奔波著,他們要每天擺出一副太監的笑容,迎接太多的應酬,喝了吐,吐了喝。還有更多一部分人,她們正糾結在十字路口,布滿荊棘的路,盡頭是無數的玫瑰花。而一路玫瑰花的路,終點卻不知要承受多少的苦與痛。 她們糾結於這樣的抉擇中,就像糾結著生日要吃抹茶蛋糕還是栗子味的一樣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