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你剛剛的說法，你對奶酪的定義，這是符合的啊。”
“第一，這是奶製品，牛奶是奶製品，這沒有問題。”
“第二，這有洞，吸管中間是空的，這就是在牛奶上穿穿出來個洞，這也沒有問題。”
“第三，這洞不是為了做洞而做的，我是為了喝牛奶才用吸管的啊。”
羅丹青沒有想到，自己原本以為王白石想要在牛奶上打洞，是要把牛奶變成固體，沒想到液體的情況下，竟然插一根吸管也能辦到。
“不不不，不對。”羅丹青反駁道，“吸管的部分並不是洞，而是一個柱。”
“你想，你是喝牛奶，而不是像牛奶中吐空氣。”
“如果你向牛奶中吐空氣的話，那麼可以在牛奶液體中形成一個空洞，但是如果你是喝牛奶，隻會在位於空氣中的習吸管中出現一根牛奶柱。”
“說誰的，我很牛奶嗆著了，不小心通過吸管在牛奶中塗吐了個泡泡，這不可以嗎？”
羅丹青感覺在這個方麵根本沒有辦法反駁王白石，這也怪自己一開始太輕敵，並沒有在定義方麵做太嚴苛的要求，做過多的防守，此時隻能不遵循“遊戲規則”地說道：
“剛才說的定義不對，我重新說。”
“我說的奶酪，第一，必須是奶製品；第二，要有洞；第三，這些洞不能是為了做洞而做出來的；第四，必須是固體。”
“還有嗎？”王白石仔細聽著羅丹青豎起的這一道道高牆，思考著如何才能繞過去。
“沒有了。”
“那符合這四條的就是奶酪嘍？”
王白石的語氣讓羅丹青有種他又找到了突破口的感覺，但是認為自己的防守已經無懈可擊，便道：
“符合這四條的就是奶酪。”羅丹青道。
她也知道，奶酪的定義一定不止是這四條，這四條與其說是奶酪本質的定義，不如說是在全集中劃出一片區域，這片區域中包含奶酪。
而王白石和她的“遊戲規則”則是，羅丹青要在不適用奶酪的本質描述的同時，將這範圍劃小。
而王白石要做的是，在這很小的範圍中，找出並不是奶酪的事物用於反駁羅丹青。
至於為什麼羅丹青不用奶酪的本質而是隻是劃範圍，那是因為用本質定義的那就是奶酪本身了，任何人都不能在奶酪定義範圍中找出不是奶酪的事物。
這種“無法挑戰”的事情和“沒有挑戰性”的事情一樣，都是不能作為遊戲的，因為遊戲的有趣便在於挑戰性。
“不改了？”
“不改了。”
“好，那如果，我把牛奶放進碗中，將碗放入冰箱冰箱，凍成冰塊。”王白石再次發起進攻。
“然後呢？”
“然後把冰塊狀的牛奶拿出來，之後拿出一把電鑽……”說到這裏，王白石停頓了一下，問道：
“你感覺我會做什麼？”
羅丹青這次並沒有大意，答道：“反正一定不會是用電鑽往冰塊牛奶上鑽孔。”
用電鑽往牛奶冰塊的鑽孔的話，生成的事物確實會滿足“是固體”這條自己新提出來的要求，但是那會違背第三條，也就是為了鑽孔而鑽孔。
“不不不，你猜錯了，我要做的就是用電鑽往牛奶塊上鑽孔。”
“什麼？”羅丹青吃驚問道，“怎麼可能？那樣的話，你不就是為了鑽孔而鑽孔嗎？”
王白石反駁道：“不不，如果說上次我要鑽孔的話，那可以說是為了鑽孔而鑽孔，可這次就不同的，這次並不是為了鑽孔而鑽孔，而是有了新的目的。”
“什麼目的？”
“為了反駁你，在這場遊戲中獲得勝利啊。”王白石解釋道：
“通過第一次的‘抬杠遊戲’，我們確定了遊戲規則，並確定了彼此想要獲勝的動機，所以第二次的時候，將冰塊牛奶鑽孔就不是一個無聊的人為了鑽孔而鑽孔了，而是一個好勝的人為了遊戲勝利而鑽孔。”
“所以現在看來，無論是第一條，第二條，還是後麵的三四條，我所說的冰塊牛奶鑽孔都是符合奶酪定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