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解釋(2 / 3)

看來穆雨也不再心軟了,這倒是好事,讓自己沒有那麼多的負罪感和愧疚...

縱身前躍,長刀劈下,穆雨抬手凝起一道冰盾,“當!”,刀盾相交之後,冰花四濺,穆雨眼前恍惚,手中空空,不知為何冰盾消失。

而王白石未持有兵刃的左手中握住一副冰盾,他的左眼短暫現出一圈隻有自己可以看到的紫色,便下定了進攻的決心。

獸人重新隱遁身形,匿入虛空,揮手將冰盾掄出,同時閃到穆雨的身後,沒有任何拖遝,長刀重重劈下!

他相信穆雨可以借助這一刀。

穆雨聽到背後有風,連忙轉身,再次凝結冰盾擋住長刀,可後腦又有破空之聲響起,卻來不及躲閃和抵擋。

和兩秒鍾之前的【紫霧透鏡】預料的位置相同,冰盾正中穆雨的後腦,後者踉蹌幾步,搖搖晃晃地跌倒。

王白石將昏了過去的穆雨重新抱到床上。

她的腦後破了一個大口子,但是魔獸的體質和人族法師的本能已經讓它的周圍凝結冰晶,開始自愈。

王白石估算了一下,大概昏迷幾個小時到十幾個小時穆雨就能醒過來。

這時間顯然是不夠了,想到這,將靈力灌入【刺痛指環】,使用【催眠】效果將穆雨的沉睡時間延長了二十個小時。

在這期間,隻要不讓她感受到強烈的痛感,應該就不會醒來。

沒有穆雨的操控,在空氣中待命的冰晶逐漸失去能量來源,先是在房屋上空彙聚成一朵朵雲,隨後化作暴雨灑下,“劈劈啪啪”珍珠落玉盤般,砸在已經有不少積水的地板上。

王白石又將穆雨移到了西邊的臥室中。

摸摸床鋪,手指撚撚,不髒,重新將穆雨輕輕地放在床上,王白石沒敢開燈,輕輕吐了口氣,趁著窗外的月光掃視屋中的陳列——

書桌,粉色鉛筆盒,整整齊齊的課本。

牆壁上是魔法少女的貼紙,床下一雙白色的小拖鞋。

這應該是個小女孩的臥室,雖然屋中沒有沾染什麼灰塵,可是從院門來看,這戶人家應該已經荒廢了,小女孩也不會再回來了。

王白石打開書桌旁抽屜,裏麵是一張張畫,是蠟筆畫的,筆觸稚嫩,輪廓雖然歪歪扭扭不太準確,但是有著一種別樣的質樸的美。

中間有幾張在此時此刻的王白石看來很有感觸。

這幅畫上有一條水晶床,床上躺著一名公主,而在水晶床的旁邊,是一名戴著金色王冠的王子。

這是睡美人的故事啊...隻有王子親吻公主,公主才能從沉睡中蘇醒...

王白石吞了口口水,望了眼床上昏睡的穆雨,朦朧月光下,穆雨身體輪廓的起伏不再像之前那麼鮮明,五官柔和,卻有透著堅強和剛毅,他苦笑著搖搖頭,自己可不想現在就將穆雨喚醒...

王白石繼續翻看,又有一幅畫讓他眼前一亮。

這幅畫是一個男人雙手握著樹枝,懸在半空,身下是潭水。

樹枝上爬來一條吐著芯子的毒蛇,水中冒出一隻張著血盆大口的鱷魚,樹枝因為承重也即將斷裂。

在這絕境之中,男人拚命地伸長脖子,想要舔到樹葉上的一滴花露。

不知為何,王白石感覺這個男人很像自己。

四周潛伏著危險,在生命的最後關頭,也要嚐到那一滴最後的甜蜜。

王白石又吞了口口水,總感覺這些畫像是在暗示著什麼...

遠遠地離開穆雨所在的床鋪,王白石找了個空地靠牆坐下。

不能再胡思亂想了,王白石提醒自己,閉上了眼睛,打算睡一會兒,可是忽然感覺懷中有種陌生的感覺,像是有什麼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蠕動。

這可是自己前胸心髒要害的位置,如果被傷害刺穿,那即使是獸人的身體也沒辦法存活!

黑暗中的王白石從地上跳起來,一隻手下意識地打開電燈,將屋中每一個角落照亮,另一隻手扯開自己的衣領掏了進去。

王白石心情漸漸平複,懷中的東西並不是活物,也不是堅硬的利器,摸起來軟軟的,像是衣服的質感,軟硬程度又像是海綿,似乎還有帶子將這東西係在自己的後背。

王白石廢了半天的力氣,也沒有解開,最後用力一扯,將帶子扯斷,從懷裏掏了出來。

這是...

胸罩?

王白石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不敢直視手中的這東西。

這是誰給我帶上的?

等等,【破隱一擊】的【盜竊】效果...

第一次竊取了穆雨的冰盾,第二次卻沒有竊取到她的武器...

也就是說,這東西是穆雨的?!?

王白石望向床上的穆雨,接著屋中明亮的燈光,王白石確定了一件事——

剛剛看到穆雨所謂“不明顯的起伏”並不是朦朧的月光造成的錯覺,而是一個事實...

而這前後變化的原因就在自己手中...

放下那些事情先不說,現在有一個問題擺在王白石麵前——

這件衣服究竟還不還給穆雨?

如果不還,穆雨隨後醒來發現自己內衣丟失她會怎麼想我...

如果還,那就要讓它和之前穿戴的樣子一模一樣,讓穆雨感覺不出來差別,那自己就要把她...

前者是自己什麼沒做,但是穆雨會誤會自己在她昏迷的時候做了點什麼;後者是自己真的做了點什麼,但是穆雨可能不會發現自己...

關鍵是自己根本就不想做什麼...

王白石頭皮發麻,又是一道艱難的選擇題啊...

“當!”

“嘩啦!”

兩聲幾乎是同時發出的巨響,將王白石從糾結的思考中擊醒——

房門被人踹開,窗戶外也躍進來一個人。

兩人都是在運輸車基地巡邏的警衛隊隊員的打扮,床旁的人是一名禽靈德魯伊,而門口站立的是一名人族女巫。

那隻禽靈德魯伊王白石並不認識,可人族女巫王白石卻見過很多次。

最初是在穆陽的多重意識者會議上,後來在小鹿和牛頭人的事件裏,最後又在穆陽的辦公室中有幾次擦肩而過。

王白石心中懊惱,自己剛剛的思考太夠過於投入,竟然沒有發現有人進來...

“你,你們怎麼來到?”王白石從地板上站起身來。

“我們怎麼來了?”人族女巫鼻子中哼了一聲,“聽到這附近有打鬥的聲音,這裏隻有你所在的這一間屋子開著燈,你說我們怎麼來了?”

“你呢,這就是你的臥底工作嗎?”

人族女巫說著,掃了眼王白石手中的胸罩,又看了眼躺在床上昏迷的穆雨。

“我...我...”王白石百口莫辯,聽到女巫繼續道:

“這次人贓俱獲,你還有什麼可說的?和我們走吧!”

王白石本想使用【隱步】帶著穆雨離開,眼前的這兩名警衛隊隊員應該攔不住自己,可是...

可是自己將穆雨帶走又有什麼用,最後的目的是將她帶上運輸車...

自己一旦“襲警逃走”,這兩人又是負責在運輸車隊附近工作的,怎麼會讓自己這個在“流氓逃犯”上車,更不要提帶著一名昏迷的少女了...

更何況這女巫從小鹿的那件事情開始就注意到自己,並且對自己似乎很厭惡...

事到如此,自己是沒有辦法低調地想其他人一樣上運輸車了,唯一能解決這件事的人,也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那就是穆陽...

王白石挺直腰背,舉起雙手,道:“你們可以將我帶走,但是我要見穆陽。”

“當然要帶你去見隊長,我要問問他,他能不能容忍他手下的這種行為!”

說著,人族女巫奪過王白石手指上掛著的內衣,示意禽靈德魯伊過來。

禽靈德魯伊來到王白石身後,將他的雙手攬到背後。

王白石沒有反抗,任憑他將自己的雙手反銬,女巫來到床前,將穆雨輕輕抱起,看到穆雨腦後的血跡,又狠狠瞪了王白石一眼。

王白石知道和她解釋不清,心中一股悶氣,低著頭,在禽靈德魯伊的推搡下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