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呢,我的那群好閨蜜教我“追男十八招”讓我給蘇易折星星當做生日禮物,認識幾天折幾個。我勤奮到晝夜不分,一有空,手裏準拿著星星紙在折,在我的努力下,都已經集滿一瓶了。
那天大課間,我正喜滋滋的算著還差幾個就完工了。突然有個女生走過來,拿著一個滿滿當當的袋子。那女生性格挺爺們的,但是也挺有少女心的。正好那天蘇易和幾個男生在聊天,這女生就非常自來熟的湊過來。
“你們要星星嗎?誰要送誰。”
那幾個男生都搖搖頭。我瞥了蘇易一眼,蘇易好像有所察覺,偏過頭來,我別開視線,假裝在找人。
那女生見他們都搖頭,也沒有很失落的樣子,轉過頭來很認真的問蘇易:“大佬你要嗎?送你了吧。”
她放在桌上轉身走了。我假裝不在意的瞥了眼那袋星星,玩笑似的:“這麼多啊,疊挺久了吧。”我這一瓶都疊一個星期呢。
蘇易看了我一眼,把那袋星星丟給旁邊的體委:“送你了。”
體委抱著那袋星星,打開抖了抖,感歎:“天啊,這得有一千多個。”
蘇易淡淡的瞥他一眼:“是麼?”
“大佬,你真不要?”體委又問了一遍。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喜歡星星。”
那我折那麼多星星,豈不都是折給自己看的?
我轉過頭去,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不服氣的說:“你才多大啊,一副那麼深沉的樣子。”
“你不是說我老嗎?”蘇易莫名其妙的反問我。
“……”得,跟情商低的人沒法說話。
“你這娃腦子裏有翔。”蘇易嘲笑。
“我腦子裏有你!”我翻了個白眼,轉過身去。
“我知道。”蘇易自戀的應。
然而事實證明,老天讓我疊了那麼多,確實是留給自己看的。因為蘇易生日那星期,我竟然把星星落在家裏,忘帶了,忘帶了!
最後隻把鍾表給了他。本來,我寫了一封長長的信,可是後來,我還是把它抽掉了。我沒有告訴他,那個鍾代表一見鍾情,那個表寓意一表心意,那個鍾表是替我向他道第一聲早安,那個白色的表,是表白。
沒有勇氣告訴。
我覺得之所以有那麼多人選擇暗戀,是因為那些因對方而有的痛苦,掙紮,彷徨,都不被看見。可能這份隱藏已久的感情埋在地下,終日不見陽光,當你把它放到明麵上來的時候,發現它已經變質了,已經不一樣了,那些埋在地下看不清楚時才有的欣喜與期待,通通化為烏有。
我身邊不是沒有這樣的例子。例如林嘉木,例如陳諾。
林嘉木五官硬朗,但是心腸很軟,這你和他相處久了就會發現。他是個不怎麼愛計較的人,加之幽默風趣,和班裏很多女生關係不錯,算是個很好的男閨蜜。
陳諾,我九年的閨蜜加死黨,我們倆的關係真的是好到可以說同穿一條褲子長大。她總能讓人輕鬆愉悅,和很多異性關係都很好,這樣看來,難免有時會產生她在和別人打情罵俏的感覺,不過了解她的性格,就知道一切皆空了。
林嘉木和陳諾故事的開始,真的讓我始料未及。
是那個晚自習,一樂突然開玩笑似的問林嘉木喜歡誰。
林嘉木臉上飄上兩朵可疑的紅雲。
“郭晶晶?”一樂盯著林嘉木一個個猜。
“語嫣?”
“……”
“顧青衿?”
“……”
我和蘇易同時抬起頭看向一樂。一樂笑笑:“沒事沒事,你們寫作業。”
一樂又猜了幾個女生,林嘉木都沒有反應,最後她一臉不可置信的問:“你不會喜歡男的吧?”
林嘉木氣極反笑:“我的大小姐,你也太秀了。”
一樂也跟著笑。我不經意的一瞥,一樂的笑不比往常,她這次是笑不露齒,但以前,她笑起來好像都毫無形象。
蘇易見我抬頭,也抬眸看看我:“好好學習知道吧?”
“行行行行。”我點頭如搗蒜,這老人家要是教育起人來,還真是……難以描述。
我又低下頭做起試卷。不過,大家都在上課,一樂應該是不想打擾別人吧。
但是後來不知怎麼的,一樂一個沒忍住叫出聲來,我又抬頭看看她,想起什麼似的,悄悄的扭頭去看了眼某個老幹部,呼,還好還好,沒看我。
林嘉木趴在桌子上,我能看見他耳朵紅彤彤的,一樂在旁邊捂著嘴笑,似乎是猜中了林嘉木喜歡的那個女生。我不能分辨那是什麼樣的笑,我甚至隱隱約約的覺得,一樂這次笑得並不開心。
我用筆敲了敲腦袋,自言自語:“亂想什麼呢,做試卷!”
蘇易冷不迭的來了句:“別亂想些沒用的,腦細胞對你來說那麼珍貴呢,省著點用。”
我皮笑肉不笑的回:“勞煩您老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