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餘清越偏著頭,原本皙白的麵龐上出現了一道明顯又恐怖的手掌印,極為刺眼。
男人甩了甩手,看著對方臉上的手掌印,心中的怒火像是找到了突破口般,抬腳又狠狠的向餘清越身上踹去。
那力度,大有一種想將人踹死的即視感。
然而從頭到尾,餘清越除了剛開始悶哼了聲,到了後麵,幾乎是有牙再也沒有發出一聲。
額頭和脖頸上的青筋暴起,被綁在身後的兩手死死握拳,便是將手心掐出了血也毫無知覺。
連續踹了幾腳後,男人耗費的力氣也不少,但見著餘清越的狼狽樣。心中的怒火被快意取代。
“你不是他們口中戰無敗績運籌帷幄,一個人獨挑一個團的餘上校嗎?到現在還不是像個被人拋棄的可憐蟲一樣落在我手中任人刀俎一樣。餘清越,這樣的你,拿什麼態度來這跟我拽?”
餘清越強忍著身上的痛處,以及那在手術後恢複不全隱隱被撕裂的傷口。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突然笑了:“你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像什麼嗎?”
男人靜靜的看著他,似乎在等待他的下道。
餘清越強撐著身體坐起,舌尖舔了舔嘴角的血跡,低垂眼簾,悠悠道:“你這副小人得誌的樣子,特別像那什麼在老虎麵前亂吠的野狗,嗬嗬……”
“哦?”男人麵色一沉,手中玩弄著自己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你的意思就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餘清越泯然一笑,笑而不答。
男人看不出什麼情緒的踢了他一下,好死不死,踢在了他身上唯一裂開的手術刀口上。
餘清越稠密的睫羽半垂,看上去沒什麼大事的他實則心裏暗自磨牙。
我懷疑你是故意的,可惜我沒有證據。
“餘少校,身為一個階下之囚,都這個時候了還妄圖用言語來激怒我,這是你最大的錯誤。”男人麵無表情的說道,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好玩的事情,衝餘清越那出了個古怪的笑容。
“老虎是麼?那我倒是想看看你這隻被人拔了爪牙的老虎,雲城餘家的二少爺,帝都雲城的高嶺教官,身上到底還能有多少傲骨。”
男人向旁邊挪了一步,而沒有他遮擋視線,餘清越可以看到從門外走進來了四五個麵帶獰笑,身穿白色背心的壯漢,以及後麵還進來了一個手拿著相機的攝影師。
餘清越瞧著對方那架勢,心尖徒然生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他死死的盯著嘴角帶著莫名笑意地男人:“你幹什麼!要殺要剮就趕緊的,玩什麼花樣!”
“幹什麼?”男人抬起自己滿是傷痕的手,緩緩撫摸著自己臉上的疤痕,陰翳地目光直勾勾的盯著餘清越,麵部掙擰的模樣比厲鬼還可怕三分,沙啞難聽的聲音帶著瘋狂:“我當然是要像曾經你毀了我一樣……毀了你啊。”
“餘清越,你覺得三年前你對我做過的那些事,……那一段記憶可是讓我記憶猶新啊,如果沒有你給我的仇恨,我也堅持不到如今這個位置。你說,我該怎麼報答你才好呢?”
餘清越怔然,完全沒有聽清楚他後麵一句在說什麼。
三年前???
三年前他倆認識?
等等,不是,他三年前在幹嘛?
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