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黃宇,今天23歲,在殯儀館上班。
我平時的工作就是給屍體化妝,讓他們能夠保留最後的體麵,走完最後一程。
外界稱呼我們這些人為:入殮師。
這份工作很苦,不光累,還特別壓抑。
因為人的死法,總是各種各樣的。
事實上大多數時候,我都得麵對一個又一個詭異恐怖的死者。
好在我中專時候學的是護理,泡著福爾馬林的大體老師也看見過不少,多少還算有點抵抗力。
但有時候,難免也會膈應、恐懼。
說真的,如果不是因為工資豐厚,我早就辭職了。
後來我漸漸習慣了,也更加得心應手,無論是碎裂的腦袋,還是殘肢斷臂,我都能保證看起來端莊肅穆。
隻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這份工作,其實還有更加凶險的地方。
當初來這家殯儀館的時候,老板曾告訴我,大多數時間這裏都沒有太多的規矩,但有兩點,他讓我必須得遵守。
第一,天黑以後不要在殯儀館逗留。
第二,不能和屍體說話。
我為了求職,自然滿口答應,隻是心裏多少還是有些不以為然。
這明顯就是封建迷信嘛。
可直到某天,我無意中違反了規矩,才明白這其中究竟有多麼危險......
那是一個周末,發小拉著我慶祝訂婚,一頓飯喝得稀裏糊塗,完事以後,我才想起手裏還有活沒幹完。
這時候天已經黑了,按照老板的說法,我是不能再去殯儀館的。
可人家明天就要開追悼會,那屍體要是不弄好,到時候還不鬧翻天?
猶豫了下,我還是決定回去趕趕工。
匆匆趕回殯儀館,我見大門鎖著,便招呼了下看門的大爺,讓他放我進去。
誰知道大爺得知我是進去給屍體著裝,當場臉就跨了下來,冷聲拒絕道:“時間已經過了,現在不能進去。”
我有些懵,心說你這態度哪兒是看門的啊,簡直就是我大爺。
我其實是想發火的,但又怕鬧起來被老板知道,到時候少不了扣我工資。
沒辦法,我隻好賠小心套近乎,好言好語的跟扯皮。
“你真要進去?”
或許是見我態度的確誠懇,大爺哼哼唧唧了陣,還是鬆了口。
我連忙點頭。
大爺見狀,麵色嚴肅道:“進去可以,但十二點前必須出來,明白嗎?”
“謝謝大爺,我知道了。”
我忙不迭答應,那主顧是自然死亡,簡單補個妝就能完事,十二點前肯定是沒問題的。
說著,我便從小門走了進去。
錯身而過的時候,我聽到大爺自顧自的嘀咕了一句話。
“小年輕人還挺不錯的,怎麼跑這種地方來工作,哎,可惜了。”
我以為他是覺得每天麵對屍體不太吉利,對此沒太在意,匆匆就到了停屍間。
見到我進來,守夜的四叔看了我一眼。
我朝他笑了下,探手拽住活動冰棺,就拖著主顧到了化妝室。
略微清理了下,我打開了冰棺。
白熾燈下,主顧的臉色顯得異常蒼白。
我抬頭看了眼窗外,夜色寂靜一片,黑暗中沒有絲毫月光。
不知怎麼,我心裏突然有些悸動,恍惚感覺有什麼事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