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大漠中,隻有黃沙夾雜著刺骨冷冽的寒風從臉頰輕拂過,圓月懸掛在天際,映亮整座沙丘。
衝天的火光夾雜著淒厲的哀嚎聲從沙丘另一側響起,一名大漢提著一個麵黃肌瘦的女娃娃,嫌惡的丟到火堆旁。“就是這東西日日偷我們的糧食?我還以為是沙狐。”
“可不就是她?也不知是誰家丟下的。”
大漠裏的糧食一向短缺,部落裏的人囤了一個冬天的食物,根本舍不得吃,沒成想被這個野娃娃給偷光了,這下可好,他們全都得餓肚子。
地上的女娃正朝著他們齜牙咧嘴,這模樣,像極了一隻野狐狸。
大漢歎了口氣,抬腳踢了踢那女娃。“這可怎麼辦?糧食都進了她肚子,就算是把她燉了,都不夠塞牙的。”
麵黃肌瘦,生的還極醜,實在是看不下去眼。
“要不算了吧,我看她也是餓得不輕,總不能真的將她煮了,這可是造孽的事。”婦人走上前,將地上的女娃抱入懷中,說來也是奇怪,雖說這娃生的醜,但那雙眼卻比大漠的月亮都要耀眼。
伸手想要觸碰女娃的臉,那女娃卻突然張開嘴,大有要咬斷婦人手指的意思。
婦人一驚,正想將女娃丟出去,那女娃卻伸出了粉嫩的舌尖,輕輕舔了舔婦人的指腹,甜甜一笑。
這一笑,簡直是要融化了婦人的心,寶貝似的將女娃藏在懷裏,瞪了眼四周一臉不懷好意的族人。“以後她便是我的孩子,姆安。”
便是那日起,大漠裏多了個野娃兒,跟著部落中的人四處遷徙,長得倒是愈發的水靈,隻是性子太壞,凶悍起來連成年的男子都不敢招惹。
今日應是被撿回來的第四年,姆安坐在沙丘上啃著一顆果子,聽著耳邊愈發近的駝鈴聲,笑意盈盈。
不過片刻,那群商隊便走到了姆安麵前,一群人看著被狼皮裹得嚴嚴實實的姆安,險些跌下馬去。
“小娃,你的部落可否在附近?帶我們過去。”
姆安啃完最後一口果子,起身拍了拍屁股,濕漉漉的大眼中一片純淨。“你們是要在部落過夜麼?一人十兩銀子。”
“喲,這小娃還挺會做生意。”商隊裏此起彼伏的嘲笑聲回蕩在大漠中,聽得姆安凶狠的咧開了嘴,露出兩顆尖尖的虎牙。“沒銀子,滾蛋。”
為首的大漢豪邁的拍了拍胸前,朗聲道:“老子有的是錢,別說一人十兩,一百兩都沒問題,趕緊帶路!”
姆安聞言,小臉上頓時笑靨如花。“我帶你們去。”
裹著狼皮的身影奮力的邁開腿朝著部落走去,身後的商隊不急不緩的跟著,不過小半刻,姆安笑著回過頭,指了指不遠處。“到了,你們先給銀子,我帶你們進去。”
“哈哈哈銀子?”大漢朝著姆安臉上狠狠啐了一口,露出兩顆金燦燦的牙,滿是疤痕的臉激動地扭曲著。“蠢東西,看在你帶路的份上,老子留你一條命,兄弟們,一樣不許留,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