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裝傻充楞,事遠遠躲起,便宜可勁的占……”
虛空裏,聽著黿神王的大叫,方寸卻仍是沒有半點幫手的意思,聰明人看聰明人總是相惡的,這位黿神王本來也是個聰明人, 但卻天天裝傻,方寸對他本來也沒多少好感,主動去害他,倒是不會,但在這樣的事情上,讓他擔起該擔的責任, 難道還能有錯了不成?
心思閃轉之間, 他與夜女遠遠退開, 任由著看少魔與幾大神王鬥得你死我活。
倒是遠處的凰神王清閑了下來,隻是目光不停的在虛空逡巡,心裏暗暗的罵著:
“老二何時有了這等匿形之法?居然連我也看不穿。”
“不過這做派,我還是滿意的……”
“……”
一邊說著,一邊不自禁的笑了,但笑容裏,不知想到了什麼,卻又心下一黯。
“當年的方尺,如果能有這弟弟的一半壞,不,有十成裏的一成這麼壞,又何至於此?”
“……”
大概就連方寸,也沒想到,自己在凰神王的心目中,居然比自己的兄長高這麼多。
再看少魔一方,他本是強提修為, 魔意加身, 這本來就是一種不穩定的狀態,因此初時還控製得住自己,尋找方寸,本來也是有目的,隻是沒想到,方寸麵也不露,便讓他和四大神王戰在了一起,隨著魔意加持,頭腦愈發的混沌,自己也感覺到了一種控製不住的混亂。
到得最後,已是魔意激蕩,心間生出一抹悲涼來。
四大神王,尤其是最早被他盯上的龍神王,被他強橫的法力,壓得法力內蕩,經脈炸裂,其他幾大神王也苦不堪言,隻感覺自己像是在麵對一頭瘋了的凶獸,不僅一招一式皆壓力倍增, 那本就出自於一百零八魔脈的魔意, 更是滲入經脈,侵蝕著他們自身的先天之氣。
但也幸得此時, 仿佛見得大勢已去,少魔忽地一聲悲鳴,魔意蕩開了對手。
目光湛然,掃向四方,滿腔苦意:“方家人究竟在何處?”
四大神王趁機退開,逼出經脈之中的魔氣,以免戰後,自身修為損失太大。
但是虛空寂寂,方寸仍是半點影子也不見。
“我……我……”
少魔連聲大喝,竟感覺到了一陣悲苦,森然叫道:“我找你,本非殺你……”
以他的身份,說出了這樣的話,已是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
因此隻說了一半,辱意激心,魔意大漲,聲音也為之一遍:“可笑啊,可笑,方家人竟是這等藏頭露尾之輩,但這,也是你們方家的命數,哈哈哈哈,曾經,我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我想成為大幽之帝,卻將大幽拱手讓於他人,潛心百年,又為伯夏做了嫁衣……”
“但是,哈哈哈哈,因得你,我這天底下第一大笑話之名,不是我的了……”
“……”
大喝聲中,他忽然滿眼陰冷,猛得看向了夜原方向,但話卻是向方寸說的。
“是你兄長。”
“你害你兄長,成為了這天底下第一大笑話!”
“……”
“什麼?”
他這一句話說了出來,不僅是在場的五大神王,就連方寸也吃了一驚。
他忽然意識到了一點,好像被自己忽略了。
而少魔說到此處,也已經大限將至,身周魔意控製不住,已即將潰散,就連身形也已出現了明顯的不穩定,體內,已隱隱可以看到一方魔鼎,正在他心髒位置,顯得沉浮不定。
大幽仙朝的鎮國之鼎,竟藏在他的體內。
“我……”
少魔魔意幻化的臉,已出現了道道裂痕,顯得極為可怖。
而這張可怖的臉上,卻露出了悲苦笑容:“我有如此天資,為何始終不得登臨天下?”
話猶未落,轟然一聲,大道湧蕩,從天而降。
在場之人,無論是五大神王,還是方寸與夜女,同時心驚莫名。
抬頭看去,就見天空垂落無盡法則,一條一條,如同巨蟒,交織而成,化作了一隻大手,遙遙自天際探來,目標所向,正是少魔心髒位置的魔鼎,同一時間,少魔魔意控製不住,本就接近了潰散,被這大手的法則之力一擊,便立刻崩潰,這一隻魔鼎,落入了大手之中。
“是仙帝……”
凰神王第一個反應了過來,臉色驚怖。
出手奪鼎的,不是別人,赫然便是天外天的仙帝。
他並沒有從天外天歸來,而是使用大神通,隔著天地,懾去了此鼎。
這一著大出人所意料,仙帝怎會在此時出手?
“我想奪大幽帝位,結果便宜了伯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