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一節 人間災難後餘生,長安自敘責任重(1 / 1)

公元21世紀,陰雲密布,雷雨交加,台風驟起。逃竄的人群中,有嬰孩的哀嚎,有家禽的悲鳴。

這是人間的噩夢,它迫使一些人脫離原本的生活軌道,踏上了新的征程,一去不返,永不回頭。

因為台風的緣故,沿海城市損失慘重,人類死傷無數,遍地狼藉,鮮血彙成很細的一股,一部分滲入地底,一部分流進廢墟,還有一部分留在地表,記錄著這場災難的殘暴。

我叫明長安。昨日不幸卷入這場風暴,我醒來時已經是今日清晨,四周一片死寂,大概能夠活下來的隻有我。我嚐試坐起來,小腿上有條觸目驚心的傷口,想是難發時被木板劃傷所致。我扯下一旁的破布料用來包紮,傷口處遲來的刺痛讓我突然清醒。我氣若遊絲爬起來一瘸一拐的走,地麵的水窪映著我髒兮兮的臉龐和破爛的衣服,我走過的地方都會留下我的血跡,或滲入地底,或融於水中。

我在海邊蹲下來,拍了幾把水在臉上。胸前用琉璃玉雕琢而成的管形哨子被陽光灼的“叮叮”作響,哨子一端開始閃光,一連閃了數次,這是母親在召我回城。我很不甘心地攥緊了哨子,把它放在唇邊,哨聲悠揚,傳至千裏。頃刻之間巨鷹阿塵聞聲而來,我駕著她原路返回。

災難卷走了這裏所有的生命,獨有不凡之人才有能力站穩腳步,活下去。是,我不是普通人,我是天上眾神之一,琉璃城城主——明長安。

琉璃城高聳入雲,城體一望無邊,周身縈繞仙霧。阿塵體型碩大,守門侍衛遠遠便看到,齊齊跪接城主和她的坐騎回城。殿內兩旁有謀士、將軍、大臣數千名,待我的阿塵降落在大殿中央,他們便叩首:“臣等恭迎城主回城”

城主之位向來是女承母業,代代相傳,算下來琉璃城已有上萬年的曆史。通常當母輩命終前會告知眾神接替下一任的人選,在母輩命終前仍是一城之主,母輩命終後下一任方可登位,期間若原定人選篡位,母輩則當即下令收回成命另選她人。但,我的母親早在兩年前就已經傳位於我,這都是因為城內的變數。

我琉璃之城上下光景一派繁榮,隻因有著醇厚的靈力。靈足,則萬物生機勃勃。靈衰,則城毀人亡。兩年前,城內突然發生巨大的變數,導致靈力迅速衰退,不出五年必定經曆一場毀滅性的浩劫。不巧,一直忙於政事的母親突然一病不起,城內不可一日無主,母親當機立斷“立次女明長安為城主,即刻任職!”那年,我十四歲。

登位儀式進行的那天,是母親下令後的第三天。儀式上,我從母親手裏接過象征城主地位的管形玉哨,母親把阿塵交給了我。我從母親那裏得知,人間有一物,儲蓄大量靈力,若帶回它,就等於帶回了一座新的琉璃之城。於是我把城內事務暫交由弟弟看管,然後獨自一人奔赴人間,直到今天無功而返。

大殿之上,削瘦的母親依舊正襟危坐,迎接著我的歸來。母親得知我在人間這幾年消耗了大半的靈力,並且受傷無數,便派人把“明珠”呈上。“讓它來助你一臂之力。”母親這麼說。明珠是從先祖代代傳承下來的靈力旺盛的珍寶,以備不時之需。可它隻對神明起作用。

母親豪邁的長袖一揮,將“明珠”融入我的胸膛後便昏厥過去了,從此她便再沒睜開過眼睛。母親仙逝的那天,大殿裏很是平靜,沒有號啕大哭,沒有小聲啜泣,我趴在母親的床榻前麵無表情的流淚,我身後的大臣和婢女們,長時間叩首不起,以示默哀。

此後,我的擔子就更重了些。我翻遍古書,終於得知神物所在之處——琉璃島。

有意思,和我城同名的島嶼。次日,打點行裝,重振旗鼓,隨我的阿塵前往琉璃島。